天黑夜都能出门活动了。也是其涉世不深,有点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味道,认为有雾魔和白脸狼等作为依仗,便更加地为所欲为起来。可再大的雾也遮不住千里马的那双神眼,这日不巧,正好被其撞个正着。一顿暴风雨般的拳脚,打得蝠妖鼻青脸肿,几乎丧命,亡魂丧胆地可算逃了回去。
本来长得就黑,如今全身上下一片连一片地肿胀起来,成了脑袋小、身子大,上下极不相称的“黑熊”了。雾魔差一点认不出来,听妖女哭诉着事情的经过,疼痛的心和疼痛的肝糅合在了一起,全都碎了。那张猪皮冻子般乳白色的脸,变得黑紫起来。鬼头把妖女安慰了一番,出来为其寻仇。酿出来酒后发糟了的心情,令他性情大变,见什么毁什么,一路上的汽车、轮船无一幸免。
上帝派来的那个长了翅膀的狮子,听到这边有巨大的响声,想看个究竟。因为雾气太浓,迷迷糊糊地瞧不清看不明,便一点点地摸了过来。近到眼前,隐隐约约见一个嫩皮乳面的鬼头,在那里发邪风。认得是雾魔,明知自己对付不了,忙给大华送消息。
大华和娜娜随着飞狮赶到了出事地点,见雾鬼还余怒未消地一路狂砸。大华把左手张开,让其中的太阳显现,照薄了眼前的雾气,晃定鬼头。雾魔见大华等把其拦住,心想终于找到你们了,便怒气冲天地嚷道:“我没有找你们的麻烦,可你们的人却找了我女人的麻烦,说说看吧,这笔账该如何来算?”
对于雾魔所说之事,大华一无所知,正在摸不着头脑之时,只见两道光芒从远处射来,听得一声长啸,千里马飞到了现场。鬼头见到这个在岛上与自己对阵的红脸人,和蝠妖描述的对上了号,脸色铁青地大吼道:“你打伤了我的女人,一定要为此付出代价。”说完,抢步上前就要厮杀。
千里马两眼一瞪,光芒更加逼人,把大手一扬,习惯性地用脚“趵趵”踏着地,大喝一声:“慢来。”如同一声炸雷,惊得鬼头的脚步,下意识地停了下来,不敢随意地向前迈动。听千里马说:“看来你说的是那个黑皮肤的妖女了?要想讨说法也不难,我不跑不颠地随时恭候。可也得看看你讨的是什么说法。”他望着鬼头,“如果她任着性子地胡作非为,任着性子地到处杀人吸血,这样的事情,我看见了,能说不闻不问地不管吗?你要是因为这事想给她讨说法的话,我看算是找对地方了。”走近鬼头,直直地看着他,“你认为她是谁啊?如果这些话还不能令你脑袋清醒的话,不妨同你直说,现今的问题,不是你向我们讨什么说法的问题了,而是我们向你追问妖女下落的问题了。”有凭有据地言语非常犀利。
雾魔本是个有点书生气的鬼头,不像其他的那般残暴。被千里马说得有些理亏,张口结舌地没了话讲。
大华向前跨了几步,换下了千里马,对鬼头说:“你刚才说没有找我们的麻烦,但我有一点不清楚的地方,还需要你来解释一下。眼下我们正在四处寻找魔鬼高米尔,而你每日不停地放雾,不但影响了我们捉拿他,就连当地的交通运输和农业生产都无法开展,你这是出于什么目的呢?你能说没给我们添麻烦吗?”见雾鬼低头不语,进一步地讲,“这些先撂下不说,你是有意的也好,无意的也罢,先把它放下。上帝我父一直希望你们能够改过自新,和魔鬼划清界限。还望你能够晓明大义,知道其中的厉害,不要为他人所利用而一同去祸害百姓。”见鬼头把头埋得更深,“你没有杀人害命,罪孽不重,我们自然不会为难你。但你身边的那个妖女,却是例外,劝你最好与其脱离关系,不要色迷心窍地因此而踏上不归路。”大华这番言语,不知雾魔听没听进去,一声不吭地走了。
雾魔虎着脸回到了自己的家中,闷闷不语。蝠妖问什么都不回答,把弥天的大雾收回瓶内,闭门不出。没有了大雾,寻找起高米尔来,也就容易多了。魔鬼怕被发现,搬到了深山里藏了起来。
当地的运动,一个浪潮高过一个浪潮,高米尔狐子狼孙们的日子,一天比一天难过。急得鬼头团团直转,就像无数的蚂蚁糊在了心脏上,爬来爬去不停地咬他。只好又求白脸狼出面去找雾魔,可鬼头带着蝠妖出门访友了,家里空荡荡地一人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