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更加出丑,便没了心情和兴致,灰溜溜地返到了看台上。而没有了竞争对手的恶鲤也觉得无情无趣,和鳄鱼精也跟着返回了看台。
魔鬼斜眼望了一下,见恶鲤挺胸仰头地面现骄矜之色,一边那个傻大个子鳄精,也好像有些自满的情绪。他既不想看到先入门的不听摆弄,也不想看到后入门的翘翘棱棱,便想出手慑服这两个浅薄的还不知深浅的家伙。于是清了一下嗓子,慢慢地道:“你们都展示了各自的本事,把我弄得技痒起来。”四下望了一眼,“想不想看看我的水中功夫?”小妖们听他要露一下绝活,欢呼雀跃起来,嗓子几乎都要喊哑:“愿一睹大王的风采!愿大王展示一下**力……”一声比一声高地此起彼伏。
魔鬼容光满面,身子一跃飞到海上。起先是踏浪而行,像在平地上行走;旋即是单脚独立,像是滑冰运动员;接着是双脚高悬,用头劈浪;最后干脆在海上翻起了跟头,而且带着声音,如同连珠炮炸响一样,巨浪掀天,轰鸣阵阵。高米尔一时玩得兴起,滚浪而去,把海水一层接着一层地卷起,浪浪有千尺高。看看离看台有一段距离了,转身折回,劈波下到海底,洪波巨浪翻滚着向两边倒去,中间露出一条空巷,他全身一滴水没沾地回到了看台。
魔鬼的手下,无不目瞪口呆,忘记了喝彩和叫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双手拍到麻木,声音喊到沙哑。大嘴巴鳄鱼和恶鲤都傻傻地呆在当场,想想自己的那点小技能,还不知羞耻地在众人面前炫耀,根本拿不出手。和大王一比,简直是班门弄斧,便心服口服地再也不敢谝能了。而那阴阳地头蛇,更是觉得颜面无存,羞惭至极。
一阵沸腾过后,再也没有人敢展示什么绝技,显露什么身手了,场面一度非常尴尬。高米尔把小妖们带回自己的洞口,这回都规规矩矩地站好立直,大气没有一个敢喘的,小气都憋起来轻轻地出。
魔鬼看了看,见“大爪子”蔫巴巴一点精神没有地站在一边,心想十有**是技不如人,自惭形秽地感到身子发微,不敢抻头显露。见“大肚子”雄赳赳气昂昂地已经被自己捧了起来,有意也让这货露露脸,也使其显赫起来。
高米尔微笑着用满是期待的眼光望着大爪子懒猫:“你都有什么本事,不妨也展露一下,让我们大家饱饱眼福。”懒猫见高米尔指名道姓地让他展示身手,心想这是赶鸭子上架啊,别人不知自己有几把抓挠,难道自己心里还没个数吗?但你千万不要小觑了这东西,别看他平时好吃懒做懒洋洋地,关键的时候极有应变能力。只是在瞬间,一个意念在脑子中闪现,便精神百倍地快步小跑到高米尔面前,乖乖顺顺地道:“我别的能耐没有,就是爱偷吃腥的——特别爱吃鱼。以往总是大肚子老弟帮我抓,现在有些发胖,变得身雍体懒恐怕什么也干不了了。”
“大爪子”想把此等他不愿意做的事推得干干净净,和自己一点边不沾地轻手利脚该有多好?可此番毫无掩饰的表白一出口,把在场的小妖们都逗得捧腹大笑。高米尔不知其内藏的本心想法,倒觉得甚是可爱。心想能够不避嫌疑,把自己的缺点直接说出来的,也就是他了,这得需要多大的勇气和魄力啊?如此率真而幽默的谈吐,真是难能可贵。不像其他的那些,都是尽力展示自己的优点,而大把大把的缺点被遮得严严实实,羞于见人。这些人才是最可怕的,最令他厌烦的,也是最令他不得不防的。
魔鬼不依不饶,反问加提醒地对“大爪子”道:“除了有‘贪吃’的优点外,你就没有其他别的了?”懒猫想了半天,仰着脸慢慢吞吞地回他的主子:“除此之外,那就是手上的功夫了。想我这手大还是相对出了名的,拿东西比谁都多。不管重的,轻的,还是热的,冷的,我都能拿得起来。”
高米尔微笑着点点头:“你刚才说的这些,是大家伙都知道明摆着而有目共睹的,不算什么。我知道你是个非常内秀的人,不想在别个面前逞能炫耀。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有一个特别的本事——就是有非凡的听力。今天不要再谦虚了,给我们大家露一手好不好?”高米尔这句不着边界的话,把懒猫弄得一头雾水,心想我能干什么、不能干什么,能吃几碗干饭、能拉几坡稀屎,难道自己还不清楚吗?你这是明显要把我往刀尖浪头上推,到底要干什么呢?他内心有些不快地甚是不理解。
“大爪子”一脸无奈地望着高米尔,苦涩的难为情的神色挂在上面。想要说什么,可没等他开口,高米尔把手一挥,完全不给说话的机会。见他把手中的一块布抛出去,包住了树上的一个东西,笑容满面地问:“你听听看,那里包的是什么?”如此荒诞的事就摆在面前,“大爪子”心里犯着嘀咕,犹犹豫豫地而又不敢不从,便装模作样地侧耳听了听。这只爱上树偷鸟的懒猫,有所联想并不假思索地冲口而出:“是只麻雀。”很是斩钉截铁。此话一出,立马笑翻了三个。“大爪子”自觉没趣,低头耷脑、蔫不瞪地看呆了自己的那双大手,不敢再往下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