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但这都不是大幸福感来源,大幸福感,来自于张太后作兴规矩:宫里妃嫔亲眷入觐,原本也是没个规矩,现张太后改革了一下老规矩,每两个月,各妃家人可入觐一次。当然徐循等人逢年过节,也可以给家里人送东西了。
送东西都不可能多贵重,就是个念想,可不管怎么,总算是能恢复和娘家走动了,徐循高兴其实还是这个。
既然都得了封官,各妃家人自然也都是到北京居住了,众人都能和娘家人再见面,也都是高兴得不得了。何仙仙来永安宫翻检徐循得赏赐时,野史笑容满面,丝毫都不计较徐循得封赏比她多,还捞起一把下等珍珠,打趣徐循道,“现真是暴发了,连珍珠都和流水似,能从指缝里漏下来。”
徐循笑着,“你要喜欢,就一整盒端走。”
“我干嘛要你。”何惠妃很傲娇,“我自己也有。”
“你自己有,那还羡慕我做什么?”徐庄妃吐槽何惠妃,“瞧你那酸,我还以为你自己没有呢。”
“我虽有,却不如你多。”何仙仙拿着标红签赏单看了看,也是了实话。“别我没你多,就是长宁宫那一位,怕也是没你得多……那二十顷地,宫里都传开了。也不知道那一位会不会又闹着让大哥多赏她一些。”
徐循到底是回京晚了,赵嬷嬷一人独力难支,光是自己宫里事就够忙了,前阵子消息,她还真不清楚。闻言怔了怔,“怎么,差得有这么多吗?”
“约比你少了三四成呢。”何仙仙算了算,“我得就是你一半。贵妃比我多了两成,你这个赏里,零碎珍玩、布匹银两,我估计就比皇后少那么一儿了,就是银两比皇后少了三千吧。这地却是比皇后得还多……”
徐循这一次受赏了二千两银子,五千贯足陌铜钱,都是给她赏人用。毕竟她本人宫里也完全用不上这些阿堵物,又不可能出宫买什么东西。皇后得银子不能叫赏,应该就叫给,她和皇帝之间也不是赏赐关系,就绝对数目来看当然也不少了,但,得封赏比妃子少,对皇后本人来是一件很没面子事……
徐循手就半空中顿了顿,才够到了茶碗,她蹙起眉头,不知该什么好了。何仙仙举杯润了润唇,又道,“你也别担心你就成了出头鸟什么,咱们俩家里人一样,都是封锦衣卫指挥使。可长宁宫那位直接就封是都督佥事,和国丈是一样样。几个兄弟,反比正经国舅出路还好。皇后心里恨她还来不及呢,你毕竟也是有功没赏冤得慌,她又和你好,倒不会怎么着你。”
徐循彻底没话了,半天才叹了口气,道,“你这样讲,我反而没话回了。这地,我是辞好还是不辞好?”
“我要是你我就拿着。”何惠妃一撇嘴,“真要论功,咱们谁能比得过你呢?跟出去服侍了几次,都是你苦劳,南京那也是你功劳……这都不了,文皇帝北京发疯那一段时间,宫里不是你管着?她除了南京生病以外,也没做什么事。要不是她当年运气好,被选了正妃,你们俩现谁比谁兴头还真不好呢。就那么几百亩地么,她要还好意思和你计较这个,还配当皇后吗?”
徐循急得赶紧地四处张望了一周——还好,天气冷,两个人是暖阁子里话,也传不到外头去。
她嗔怪地瞪了何仙仙一眼,“怎么这样话!”
何仙仙和皇后之间素来是淡淡,徐循驳斥她,她也不乎,嘴巴一翘,反而是若有所思地道,“我就奇怪了,若是从前,大哥这般行事,清宁宫那一位估计早都有话了。怎么……”
这件事,徐循却也是有眉目——却还是冯恩辗转告诉她。
何仙仙把什么消息都和她,她也不能事事都瞒着何仙仙,徐循就叹了口气,低声道,“这事,还得从大哥服丹药习惯上起……太后娘娘素来是不喜别人服药,以前她估计也是从旁人那里听到了大哥服药事。心里就埋怨贵妃和她不是一条心,不免疏远了贵妃。谁知,孙姐姐身子弱,又爱管着大哥,大哥她那里是不吃药,孙姐姐竟是瞒鼓里,什么也不知道。直到前几个月,大哥才她跟前吃了一次,孙姐姐拿过药就丢了,还特地到清宁宫去告状……”
太后看这些媳妇儿们,除了自己素质以外,还不就是看她们服侍儿子心有多虔诚了。冯恩得很清楚,那是求子仙丹。孙贵妃连这样仙丹都不要皇帝吃,怕他损伤了身子。待皇帝可见是用了真心,太后本和她情谊深厚,现误会消解又被感动,心里对孙贵妃好感,岂不是自然又上了一层?
这话,徐循没明,但道理也不复杂,何仙仙也是露出了了然之色。她沉吟了一会,不免也略带讥诮感慨道,“想不到她也有今日。嘿,无宠无子,也没什么出身,现连婆婆都靠不住了,她心里怕也苦着呢。”
徐循和皇后之间,还是有感情,听何惠妃这一,她越发坐不住,竟是立刻就想去坤宁宫安慰安慰皇后——可想到自己家里得地,她又纠结起来了。
这地,是辞,还是不辞呢?
作者有话要:对于徐循暴发情况我有一个朋友有个很粗俗又很得当形容
得当到我恨不得放到内容提要里,但是又粗俗得觉得拉不下这个面子。
如果大家不怕粗俗我就明天揭晓……哎呀不过都还是太粗了|||
言归正传,大家觉得,这地,是辞,还是不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