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他也就了,现在是为了生儿子,似乎又有些其情可悯。反正现在皇位都稳定下来了,太后对他那股恨铁不成钢的怒火,也消散了许多。
孙贵妃看了看太后的面色,又为皇帝好话。“毕竟从前也都没吃的,这还是第一回动心,又被我给劝着了。您要是能把那帮子死秃驴、牛鼻子都赶走,以后大郎就是想吃仙丹,也没人给他烧么。”
仔细想想,孙氏的身子一直都不好,肯定是禁不起太过分的征伐的。再,她跟着自己,耳濡目染一贯也是反对服药的,这一回,有个子嗣做诱饵呢,孙氏都没心动,赶紧的过来告状了。可见以前那件事,她应该是真的不知情了。
太后也是很了解孙氏的——这种谎,她没必要撒,也撒不出来,至此,心中一个结方才解开了。她瞅了孙氏一眼,提起了刚才的事,“打探这服药消息的时候,你打探出了什么别的事吧?”
孙贵妃一都没有瞒着太后的意思,“我是听王瑾他们,您从前私下教育过太孙了……”
她的眼圈一下就泛了红,吭哧一声跪了下来。“我知道自己身子不好,做不得正妃,她进门以后,我也是处处都做伏低的。只是这些年的情分,毕竟招人眼目。我也不知道她和您了什么,让您以为我知道大郎服药,却还坐视不理……”
太后哼了一声,“你却是以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皇后一句你的不是都没有。刚才在堂前,你很不该给她没脸。”
孙贵妃膝行到太后跟前,孩子似的抱住了太后的大腿,“白白被您误会了几年——我心里委屈!”
“委屈就能没大没了?”太后的语气也不是很严厉。“今次就这样算了,你心情激荡,难免不顾节。日后在皇后跟前,还是不许有什么无礼之处,不然,祖宗规矩跟前,连我也护不住你。”
她顿了顿,见孙贵妃虽然不服,却还是乖乖地了头,也不禁兴起一股怜爱,轻轻地抚了抚贵妃的浏海,“这丹药的事,皇帝有没有和你抱怨过什么?”
“没有,”孙贵妃摇头道,“您也知道大郎那个性子,这件事,是我自己打听出来的……在他跟前,我还是装着和什么也不知道似的。”
太后深沉地了头,“成了,我知道啦,这件事就交给我了。你在大郎跟前也别提起,就当作不知道吧。”
“哎。”孙贵妃轻快地应了一句,她去搀扶太后,“这都什么时辰了——我服侍您用膳去……”
吃过午饭,太后按例午休,孙贵妃自然也就回去了。午睡起来,孟姑姑服侍着太后用过一钟燕窝,就听见太后叹了口气。
四十多岁的中年妇人,平时都是很精神的,因为身体好,保养得当,是三十许人都不过分。可今日的太后,显得特别的苍老。
“怪道都不痴不聋,不做家翁。”她喃喃地自言自语。“我这个家婆,当得也是糊糊涂涂的,现在连家务事都断不清楚了。”
孟姑姑没敢多什么——太后和孙贵妃话的时候没有屏退下人,她就在边上,有些事却也还是听得半懂半不懂的,这件事为什么又牵扯到了皇后,她就不懂,却也是一个字都不敢多问。
“去……和孙贵妃身边的下人们念叨念叨,问问贵妃和皇帝平时都怎么在一处的。”太后沉思了半晌,用手指敲打着桌面,不紧不慢地吩咐,“还有最近是不是因为丹药的事吵过架了。”
“哎。”孟姑姑自然没有二话的。
太后的第一问也没什么好瞒人的,所有曾经伺候过孙贵妃——包括以前在孙贵妃身边,现在被调离的宫女,都是一个口径:贵妃体弱,一般和皇帝都是一次。有时候皇帝不满足要临幸别人,贵妃还不高兴,所以在贵妃身边,皇帝都是一晚上一次。
毕竟是心爱的女人,就是管得住,看来,从前自己是真的冤枉了孙氏,那个什么壮阳仙丹案,孙氏确实是不知情。
至于生子仙丹,倒也真有此事。太后把服侍过先帝,现在督造献陵的冯恩喊来一问,冯恩还留有记忆呢,确实是有这么一盒丹药,为数不多,就二十多粒,皇帝很重视,着人试药后初步堪明有效了,自己留一瓶以后,就赐给了太子一瓶,这都还是太子去南京之前的事了。不过当时因为这人服药后虽然妻子很快有孕了,但却还没生,所以不论是先帝还是元太子都还没吃,在等着呢。
再让人一问——那人的媳妇确实是生了,也的确是生了个大胖子。
皇帝为什么忽然想服药,理由也很明白了,娶妻这么多年都无子,他心里也着急啊!就是太后,这时候都有可惜的:何必全扔了呢,大可以再试一个人嘛,若是真有效,可见就是仙丹,不是害人的丹药了……
也许就是因为这念想,她竟真没有处置那帮道士,也没找皇帝话——就权当不知道了,也有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意思。这一场风波,无形间也就这么悄悄地过去了。
比起皇帝的身体,贤妃这个称号到底给还是不给,就有些无足轻重了——也因为太后没有出面话,徐循抵京的时候,两边还在那对峙着呢,她一进宫,收到的关注就是以前的好几倍。太后、皇后、孙贵妃、何惠妃,甚至是南医婆、赵嬷嬷、冯恩……或者是让人过来,或者是亲自过来,都是一脸千言万语想和徐循诉的表情。倒是皇帝还在外朝办公,不知道他的宠妃回了京城。
徐循想了想,还是第一个去给皇后请安。
作者有话要:孙上一章不给皇后让位的原因都知道了吧?
心里有气呀。
误会是越来越深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