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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孙和她现在基本上已经是可以随便开玩笑的关系了,徐循在他跟前,也渐渐地少了些拘束,多了些活泼。反正太孙性子好,被她这么也不生气,还哈哈笑道,“再打趣我,我就不带你打马球了。”
是的,学会骑马后的附加福利,就是和马有关的许多娱乐活动,太孙开始会带她参与了。
但凡是人,没有不喜欢玩的,未来的天子当然也是人。而比起宠幸四肢健全的普通人来,宠幸不识字的阉人风险是最的,因为阉人不识字的多,根本也没法在朝政里掺和。和天子玩得再亲密那也就是陪他玩的,再抬举也不至于乱了纲常、乱了章法。所以,太孙身边的那一帮子中人,就算是金英、范弘和大伴王瑾,全都很精通各种游乐。正好又是中人,也没什么好忌讳的,凑上徐循一个,大家就是一支马球队,彼此操练起来,就算水平不高,大家也都是乐在其中。
徐循也是年轻,没什么心机,何仙仙怀孕的事,被这么一打岔她早就忘到九霄云外去了。就是写信回去给太孙妃请安的时候,给何仙仙也带了恭喜和问平安的信。她的信正好同太孙的请安折子一起,随船南下送往南京。
虽然人不在南京,但南京的消息,还是可以随着回信一直被送来的。因她直接给何仙仙写了信,何仙仙也就单独回信了,信里还解释了几句:之所以没有自己告诉徐循,其实也是觉得这一胎时间还短,再她自己觉得没有坐稳,其实都不想张扬的。可按规矩办事,一旦月事不对了,尚仪局的人通报太孙宫,太孙妃立刻就让尚宫局给她请了太医。不过就在当天,她有流血,其实都不知道这一胎能不能保住呢,反正在大家都忙碌着准备北上的时候,何仙仙还得卧床养胎,也是挺郁闷的。
徐循看了,本来的一不高兴也就烟消云散了。反过来还为何仙仙担心呢,她也没敢和太孙,同孙嬷嬷提了提,孙嬷嬷倒是挺淡定的,还和徐循,“这种事其实就是看缘分、看福分。孩子怀得不好了,早几个月毫无征兆地就没了的,大有人在。真要是胎里就不好,保住了,生下来了也容易夭折。”
这确实不假,这时候的孩子,十个里能活五个就挺不错的了,徐循和徐妹之间隔了有两个弟妹呢,都是还没起名就夭折了的。就这样,徐家还算是不错的了,她邻居家里有连续生了七个都没养过周年的,这都还没算在肚子里就没保住的。
这样一想,徐循也觉得何仙仙是挺无奈的,本来觉得可能保不住吧,还不想声张。结果这样一搞,万一真没保住,大家还都要知道,这种事作为孕妇来讲本来心里也不会太高兴的,闹得众人皆知,益发不舒服了。不过本来制度就是这样,谁也没有办法,因和孙嬷嬷嗟叹了一番,也就放开不管了。
当然,南医婆这边,给她扶脉也是从没有放松过的,三不五时就来扶扶脉什么的,对徐循的日子也很关注。不过,徐循的日子一直都挺准的,按时见红,从没有什么意外,出来都几个月了,肚子也还没什么消息。孙嬷嬷都有嘀咕起来了,还和徐循呢,找个时间,一起去东苑一株大柳树下拜一拜。
因为皇城里没有寺庙,宫女啊,中人们有了什么心事,也不可能去大报恩寺拜佛许愿啊,所以在南京的时候,宫人之间就有这种风俗,有些老树、井啊,石碑啊,都有受香火祭拜的。一旦有灵验了,私下前去祭拜供奉的人简直络绎不绝。孙嬷嬷虽然没来多久,但居然也懂得有这么一株大柳树了。
进宫这么久,也不能不受宠吧,起码雨露是一直没断过的,但肚子却一直都没有消息,徐循心里也是有着急了。听孙嬷嬷这么了,便答应她一道找个时间,带鲜花素果过去供奉许愿。不过,最近大家都忙,却要过上一阵子才能抽空了。
忙什么呢?忙的就是帮徐循搬家,太孙要回南京去了,徐循不能再住在正殿里。
太孙回去的主要目的就是再过来一次——来可笑,但这事就是如此,因为皇爷预备让太子、太孙各走不同的路线,沿路视察到达北京,所以太孙虽然早到了北京,但还是要回去以后再来一次。这一次呢,他屁股背后跟着的就是浩浩荡荡的宫眷群了,他出发以后,宫眷们也就跟着出发了,不过走的路不一样,她们是直走水路过来的,估计还能比太孙先到。
在她们过来之前,肯定宫里的家具要给置办齐全啊,所以这一阵子库房大开,内宫监、御用监忙得团团乱转,太孙宫这里倒还好,徐循早就在信里把太孙宫的格局给太孙妃画过去了,太孙妃给她圈了她住的院子,然后家具什么的倒是都按身份给备好了,除了太孙妃住的正殿会特别名贵以外,其余也没什么好坏,徐循按着个人的喜好先布置好了自己的那间,又参谋着帮何仙仙和孙玉女也摆好了她们的屋子,其余有多的就都锁在库房里。这样太孙宫里的陈设,因为有人做主,反倒是最先完事儿的。
这里都弄完了以后,徐循搬回内院去住了,太孙差不多也要动身回京了,回去前一天,他特地把徐循和所有中人——连着孙嬷嬷、蓝儿红儿一起,拉出去打马球,还吩咐了御膳房,就在西苑里用午餐。俨然是要在回家之前,好好地再乐一次了。
作者有话要:会骑马估计相当于现代的会开车了
徐比我厉害,我胆,至今不会开车……
徐的喜事该怎么呢,该有的消息是会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