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击得粉碎。似乎自己旧疾痊愈,娘亲得救这等喜事,都难以掩盖内心的伤痛。她无法相信眼前的事实,犹在梦幻之中。
“邪魔外道,真正的邪魔外道。”神情呆愣,自言自语念叨。
“司徒姑娘,事情出现本是好事,切莫悲伤。”
“邪魔外道……爹爹竟然……”一行清泪顺腮而下,不由抽泣起来。
殷紫兰叹息一声,眼见司徒雪悲伤,却未劝阻安慰,只是静静地看着漆黑的窗外。幻天与小莹静坐,偌大山庄,如今剩下这母女,不知未来如何操持。
好久,司徒雪长叹一声,慢慢恢复神智。
“司徒姑娘,以你聪明才智,不会想不开。”
司徒雪擦去泪珠,忧闷道:“曾几何时,我尚以名门正派自居,奔逐天下,不遗余力,一心为整个江湖费心游说,想不到爹爹与两个兄长,竟然是神霄宫人尽管江湖尚不知两宫真正底细,但已对两宫颇有微词。倘若知道两宫竟然以死尸练功,甚或不惜以杀人练功,又何异于魔……何异于魔鬼!”
殷紫兰忽道:“老身被囚之前,山庄二十余里方圆,常有走失之人。恐怕就是司徒鸿飞所杀。”
“这……爹爹真的如此凶狠?”
“或许不是你爹爹凶狠,但身在邪道之中,怎能脱身。”
司徒雪道:“娘亲不恨爹爹了?”
殷紫兰平静道:“恨?为娘现已无任何恨意,未来是生是死,由他去吧。雪儿,这十几年来,庄中事务主要的谁在打理?”
“前七八年由赵师爷打理,前几年由海尔打理。”
殷紫兰听罢,面现和色,道:“如此便好,为娘已无顾虑。雪儿,事到如今,是悲、是喜、是忧、是愁,已经全无用处。去者已矣,我们母女还要生存。明日直接找你两位叔伯以及两位师爷,如实陈述山庄内情。愿留者一切照旧,不愿者多付银两好生安置。为娘清楚几人心性,定不会弃山庄而去。这两日将山庄事务好好梳理,疑者不用、用者不疑,一般事务大方交给愿留者。如此,可保山庄安稳。”
“那两位兄长及大娘、二娘如何?”
“雪儿不必担心,待我养好伤势,自去说合。”
“大娘、二娘脾气倔强,说合很难。”
殷紫兰道:“为娘被囚之前,山庄事务都是为娘打理。雪儿不必担心,就说为娘已经康复,不日便去探望。”
“二伯、三伯,平素不管不问,孩儿同其言语较少,不知能否说动。”
“你两位伯父,乃是重情重义之人,知道轻重。”
司徒雪叹道:“想不到爹爹竟有这等异姓兄弟。”
“掩人耳目,隐藏较深。”殷紫兰说罢,再不言语。可见其恢复后,已经显露昔日神采。安排庄务,丝毫不避幻天与小莹。言语干练,行事果断,有条不紊,口气坚决,充满自信与智慧。幻天与小莹同时感到,这位桃源山庄三奶奶,真非一般人物,不愧大家出身。若非发现司徒鸿飞秘密,或者因此而引起争议,任谁也不会将其囚禁十几年。此时,幻天两人已经清楚,这位妇人,有些话并未说全。
司徒雪见状,道:“娘,此间乃是公子与齐姑娘歇息处,你看……”
殷紫兰醒过腔来,道:“那便去你闺房,好生照顾这对伉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