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你自己,再体会几日。”
“齐姐说话怎么像少爷?”
“你我同少爷连续相处数日,耳濡目染,受教聆听,总也有所感悟。”
“还是齐姐聪明,现在便试试。”说着,果真闭目,再不言语。
静定师太轻笑,遂也闭目打坐,安心歇息。
神霄殿内,无尘道长独自静坐,苦苦沉思,回味师太两人言语。韩方亮回返后,两人便悄声讨论起来。师太两人所说,正合韩方亮说法,无尘左思右想,越想越觉得有理。但想出个中缘由后,思绪拉回到现实,却又愁闷连连。感觉自己如同网中的鸟儿,无论飞往何方,都无法挣脱巨大的牢笼。
韩方亮劝说几句,意思为坐山观虎,暂时避开魔门锋芒,但无尘并未采纳。无论怎样权衡,仍觉得消除眼前危险才是当务之急,至于两宫是否参与杀戮,留待日后再说。对韩方亮无尘心中有数,更加赞赏。因齐鸣飞前往少林,凡事皆与韩方亮商议,因而才真正发现韩方亮心机之深,在众多弟子当中,无人能及。
第二日。
无尘送走师太两人,闷闷回到殿内。
片刻功夫,“飘渺剑”尹飞燕前来禀告,说是李潇潇两人已经下山。无尘听罢,没来由地感到一丝心慌。一时竟也想不起为何,朦胧感觉李潇潇两人身上有种说不出的意蕴,冥冥中似乎有些熟悉,却又感觉十分陌生。但无尘道长凭借对方散发的气息可以肯定,两个美得炫目的门主,如今功力不在自己之下。
巳时末,韩方亮进殿。
“禀告师父,桃源山庄已有回信,言说司徒父女俱都卧床不起。”
“卧床不起?蹊跷,真是蹊跷。”
“师父,司徒父女捎信给师父。”说着,将一封书信交予无尘。
无尘展开一看,见上书道:“道长,去岁秋冬,我父女感染风寒,初时大意,以致小病成患,竟致无法离床。尤以小女病情为重,夜不能寝,食不甘味。至今,因病患沉重,引起宿疾迸发,虽多方医治,未见好转。本庄主虽卧床榻,但江湖趋向犹知一二。如今天下,魔门、鬼庄、古月门等并起,已非魔门独自为患。因病体难愈,匡扶武林江湖,本庄主已力不从心,还请道长体谅。若有驱使时,本庄主必不遗余力。此即,顺安。落款:司徒鸿飞。”
无尘手拿信笺,无奈地淡淡一笑,随后叹声问道:“传信之人可曾见到司徒父女?”
韩方亮道:“曾见过司徒父女,说是司徒父女面容枯槁,病患不轻。”
“哦……真是怪哉,去岁仲夏,有人见到司徒雪还在徽州,当时面容姣好。”
“人有旦夕祸福,如今已过大半年,身有疾患也属正常。”
无尘道:“齐管事何时回来?”
“大约半月以后。”
无尘愁闷道:“不知齐管事游说如何,慧明大师……唉,未来堪虞啊。”
韩方亮道:“如今,整个江湖除发生几起血案,其他异常平静。凡与魔门有仇之门派,都小心隐藏起来。他萨摩们无关门派,亦低调行事,深居简出,照比往日已收敛很多。近日江湖传闻,鬼庄两大勾魂使在洛阳现身,不知其意图如何。据说,两大勾魂使一个面色灰黑,瘦高,十分阴狠;一个白胖矮小,面貌慈祥,但阴狠程度丝毫不输于前者。两人所使功法,俱是天罡玄阴掌,功力奇高,与‘凌云圣剑’不相上下。”
“如今天下,真是群魔乱舞,魔鬼当道,怎生得了!”
“师父,鬼庄现身江湖,是否针对江湖各派?”
无尘道:“看其行事风格,还不明晰。想当初,曾经围攻鬼庄之门派不在少数,而今鬼庄公然出现,其目的不得而知。现对各派虽未施以报复手段,但今后也不见得没有冲突。还应小心防范,大意不得。”
“师父说得是,弟子已命人加强防范,增加轮守之人。”
无尘叹道:“即便加强防范,怎能挡住几个邪门高人。看来被动偏安,终非上策,主动出击剿魔方能成就千秋功业。”
“师父,如今各派均无动静,武当出头恐怕不妥。”
“为师就担忧此点,人心不古啊。”
“师父,我等与魔门真的无法调和?”
“恐怕不能,为师可以断定,将来必有生死之战。”
韩方亮问道:“江湖与魔门之仇,究竟因何而起呢?”
“这……因何而起,一时真难以说清。”无尘一时怔住,随后道:“凡属邪魔外道,皆不容于天下,必除之而后快。”
“数千年来,双方死伤累累,究竟是何苦来哉。”
无尘听了,面色一沉,道:“万不可有妇人之仁,魔门不除,天下难安。”
韩方亮忙道:“弟子只是有些困顿,随口问问。”
无尘稍感心烦,道:“为师再安静思虑一阵,方亮,你去吧。”
“是,弟子去了。”韩方亮告退,低头仍在琢磨。
无尘独自思虑,一直愁眉不展。两刻钟后,不觉有些困意,遂去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