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晋王爷道:“不知礼,无以立也。礼教自古传承,乃是安身立命之本。”
“哈哈哈……”幻天没来由地大笑一阵,道:“王爷想必知道,所谓三纲五常,均乃人为而定。君为臣纲,父为子纲,夫为妻纲。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稍有异动,便可能被冠以叛逆之罪。仁义礼智信乃是‘身’德,而非‘道’德。道者动,其义在变。若按三纲五常行事,古来均应世袭罔替,一脉相承,怎会有朝廷更迭之事,何来谋逆篡位一说。如此延续下来,朱氏一脉又怎能坐得天下。以此而论,当朝皇帝岂不是最大的叛逆。”
“大胆,你怎敢辱及父皇!”晋王爷听了,不由怒道。
幻天看着晋王爷,面色渐暗,正色道:“王爷,本教只是就事论事,即便皇亲国戚原本亦是乡野草民。荣登大宝,便自称九五,进而鸡犬升天。君临天下,四海清平,便以为能够长治久安。却不知得者,失也;安者,危也。天下间,图谋篡位、犯上作乱者,大有其人。此时,恐怕有些人正在虎视眈眈,伺机而动。”
“你……你这是何意?”晋王爷听得气闷,却未说出下话。
幻天冷声道:“本教乃是江湖游仙,与朝廷全无干系。所说所做,俱是凭心而为。魔门中人,不会为了权势,更不会为了虚荣及所谓的尊崇,而将私情作为交换的手段。在我魔门之中,没有贵贱,没有尊崇。尽可以自己的喜好,自定终身。尽管也有教规,那是约束行事的规矩,只是为了魔门的生存。”
晋王爷听罢,感到浑身冰冷,幻天无意发出的煞气,令晋王爷几乎撑持不住。身子寒冷,而心更寒。面对这个传闻中的魔神,晋王爷虽然不惧,但终归有些忐忑不安。暗道:“此人太过可怕,看似慈悲柔弱,实则冷酷无情。来时无声无息,好似幽灵一般,若要取人性命,焉能幸免。”
晋王爷暗自思虑,虽然心有不甘,却无法再说下去。他实在不知幻天心性到底如何,更不知幻天在气愤之下会使出怎样的手段。思虑一番后,道:“此事说来话长,本王无意与你争辩。”
幻天冷冷地道:“本教亦懒得理会是是非非,阻我者死,扰我者杀。”
晋王爷浑身一震:“公子如此,岂非暴戾?”
“本教乃是随心而杀,所杀乃是飞蛾扑火、自取其辱者,本教并非刻意。”
晋王爷道:“常言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教主难道没有一点慈悲?”
幻天道:“慈悲在心,心在天地,既不在人,亦不在事。本教无心也无意造甚么佛塔,更不理会甚么俗世功德。生生灭灭,乃是天道,大道无悲无慈,无是无非。”
晋王爷听得心神狂震,感觉幻天这口气,似乎自己再言便要遭到灭顶之灾。再看幻天,那酷似菩萨般的脸上,此刻已无一点柔弱之情。从内到外,透射着一股股凌绝天地的煞气。晋王爷震颤不已,在这无形的煞气之下,身体好似僵住,已无法保持镇定。
幻天见晋王爷神色,想想后,正色道:“王爷,本教因梅梅乃王府千金,方才奉劝你不要轻举妄动。但有一件要事,却需告知王爷,在扬州被杀数十个锦衣卫缇骑,便是梅梅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