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小莹听了,无奈道:“本使全身上下,已经没有完好之处,但与神教……”
幻天正色道:“既然齐姑娘有必死之心,为何还在乎什么戒律?”
“这……这……本使也难以说清。”齐小莹凄然道。
幻天长长叹息一声,随即,神色肃然道:“不是齐姑娘无法说清,而是还舍不得抛却人世,更抛不开长期以来形成的邪见。看开生死,并不是可以随意舍弃生命。不知生,焉知死。知所生,方可言其死。生灭无常,面对俗世,有生,一切都在;死去,一切全无。而今,神教正处多事之秋,齐姑娘身为圣女,怎可轻易离尘而去。除非是你真正看透了生死,了悟了生死的真义,才能臻至无生无死的境界。否则,轻易言死,便是一个懦夫。”
“甚么,本使是个懦夫?”齐小莹惊异道。
幻天道:“死得其所,乃是勇士;悲愤自绝,难道不是懦夫?”
齐小莹听罢,无言以对,结结巴巴道:“这……我……”
“本教言尽于此,还请齐姑娘自己定夺。”
看着幻天坚毅的神情,齐小莹感到十分震撼。回味幻天话中的深意,不禁心潮起伏。良久,心窍缓缓开启了一道缝隙,似乎那些潜藏的所有灵慧,都在这一刻释放开来,在痛苦与羞涩中,灵台越来越清明。慢慢地,面上逐渐浮上一丝愧色,道:“教主所言,其理微妙甚深,本姑娘惭愧之至。那……那……教主真能医好本姑娘的顽疾?”
幻天道:“若是齐姑娘抛弃了清规戒律,能够依止当下,本教愿意一试。”
齐小莹恍然,沉吟道:“依止当下……依止当下,唉……通权之变,尽在一念之间。时也,命也,运也。”
“姑娘真是聪慧绝顶,本教甚为佩服。”
齐小莹道:“教主智深如海,通达世间至理。以今日诸行看来,教主确已到了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之境界。本姑娘原本自视甚高,而今但在教主面前才真正知道,自己还存有无尽的我慢、我是、我能、身见、见取见等,尤其执着于戒禁取见,唉……种种业障太重,真是惭愧得很。”
“姑娘不必自谦,能有这般认识,说明姑娘已然证道。”
“教主之胸襟,堪比天宇,本姑娘受教了。”
幻天注视齐小莹,肃然道:“时辰不早,还请齐姑娘早些定夺。”
齐小莹略一犹豫,道:“本姑娘受伤颇重,只怕教主耗损真元。”
“呵呵。”幻天轻轻一笑,道:“齐姑娘不必担心,以本教看来,你这点伤势不值一提。”
齐小莹听了,眼神忽地一亮,但旋即又黯淡下去。幽幽道:“本姑娘自感五脏移位,经脉断裂,气息紊乱,即使医好了伤势,功力也将大不如前了。还是……还是让我……让我……”
幻天肃然道:“齐姑娘适才所言,难道仅仅是知见?未经亲证而早下断言,实非聪明之语。倘若姑娘已经心灰意冷,那本教也是无法。外伤容易医治,内伤却是难医。救人救心,哀莫大于心死。若是齐姑娘心已死了,本教也无能为力。唉……想不到神教圣女,居然如此颓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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