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血啊。弟子最喜欢捉弄人,也就时常向爹爹讨教一些。”
幻天听得暗笑不止,道:“做儿女的对双亲怎地如此不敬。”
“嘻嘻,弟子说得惯了,在爹爹面前也有说漏嘴的时候。不过,爹爹只是责怪几句,并未生气。”
“真是惯的,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师傅,那吴掌柜便是青龙帮的一个小头目,若是盘下这个酒楼,那吴掌柜是杀了,还是留着?”
幻天道:“为师早便知道那吴掌柜不是普通的掌柜,但却不知是青龙帮的头目。你既然已经有了打算,便由你处置吧。”
“杀了?”
“自便。”
“哦,杀了……恐怕也不妥,不杀……师傅常说君子当借力而行,不杀有不杀的好处,为我所用岂不更好。对,不杀。”梅梅暗自思忖,传音道:“不若让毛晋在暗处行事,酒楼表面上仍由吴掌柜打理。师傅以为如何?”
“死丫头自便。”幻天说罢,再不言语,只顾吃喝。不一刻,那个叫做张贵的衙役,犹豫着走到幻天面前,低声道:“教主,小的一直有个疑问,不知当讲不当讲?”
幻天头也没抬,道:“说。”
张贵惙惙地道:“飞虎帮死去一百五六十人……”
幻天平静道:“不是本教所为。”
“小的知道不是教主所为,是否是……”
“更不是魔煞所为。”
张贵又道:“教主,街上谣传行凶者乃是魔……”
“不是。”
“真的不……”
幻天抬头,冷冷地看一眼张贵,吓得张贵激灵一下。随即,幻天道:“本教杀人无数,何须在乎飞虎帮一干人物。杀便杀了,无需隐瞒。杀人者定是另有其人,尔等不必在本教身上费心。”
张贵忙道:“不是小的多嘴,而是府衙……”
“难道官府已经认定本教杀人了?”
张贵连连摆手:“不、不、不,只是猜测而已。”
幻天道:“据本教所知,官府向来不问江湖争斗,而今却是为何?难道飞虎帮与官府勾结,乃是武当道场的帮凶不成?”
“这个……小的不知,小的只是奉命行事。”
幻天看一眼张贵,道:“本教有种预感,飞虎帮血案只是一个开始,过不了几日,郧阳境内还要发生多起血案。官府若是无事可做,该忙的时候总会到来。”
张贵一惊:“什么,还会发生血案?”
“当然。本教预言向来准确,从无差错。不过,看你对本教恭敬的份上,便奉劝你一句,凡事切莫强出头,不然将有血光之灾。”
“小的知道,小的知道,多些教主提醒。”张贵点头哈腰,看得众人颇感纳闷。真想不到,在魔头的淫威之下,连官府的衙役都是这般低声下气。不过,这些人也不是傻子,那闷头吃喝的魔煞,绝非一般人物。不但心性狠毒,武功高强,更是晋王府的公主。不论武功还是出身,小小郧阳地面上,确实无人敢惹。
幻天挥挥手:“去吧。”
“小的告退。”张贵说罢,径自回到了座位。正在此刻,便见楼梯口上来一个花子,看到幻天后,急忙来到幻天面前,伸手递给幻天一封信笺。
幻天接过信笺,展开看了看。随后,赏给花子一点碎银。待那花子离去,幻天扫视一圈,顺手掏出一张银票,也未招呼梅梅,自顾走了出去。梅梅见状,急忙拿起一大块熏肉,跟着出了酒楼。
吴掌柜陪着笑脸刚要打招呼,梅梅已经下了楼梯。吴掌柜脸上的笑容慢慢沉了下来,看着梅梅的背影,凝神沉思,面上阴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