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沈若冰慢慢沏着茶,一语不发。幻天与沈秋寒两人从早晨到现在,又谈论了一上午。此刻,都感到口干舌燥。
片刻,幻天眉头紧蹙,随后,舒展道:“大哥,数日以来,你我参禅论道,所论所言,兄弟真是受益匪浅。本欲研个究竟,却是无法穷其奥理。由此,小弟倒想起一句话来,那便是:言语道断,心行处灭。”
沈秋寒一怔,旋即,释然道:“老弟说得有理,大道至简,所谓大音希声,大象无形,大方无隅是也。言语既不能穷尽大道,亦不能说清道之微妙。道本无形,以有形而言无形,便陷入言诠之中。”
幻天笑道:“你我在此数日,日日遑论道法,却不知早陷入偏执之中。道乃心境,外求不得。正如六祖言:一切万法不离自性,自性本自清净、本不生灭、本自具足、本无动摇、能生万法。数日以前,兄弟方才悟到:道自在其心,不识本心,外求而无所得。”
沈秋寒道:“老弟一番话语,感悟颇深。禅宗讲求不立文字,教外别传,直指人心,见性成佛。这是禅宗奉行的法门,亦是一语道破修行悟道的根本法门。”
幻天笑道:“大哥,既然道法自然,便不会有什么根本法门。自性便是万法,内求内视,方是真法。心外求法,何来真法。”
沈秋寒大笑:“老弟所言,为兄顿开茅塞,犹如醍醐灌顶,涣然冰释。外求无穷无尽,其实只在内心。此地佳境,却不及幽兰小筑。但有空暇,老弟还是到敝处坐坐。”
幻天道:“兄弟有暇一定拜访。”
沈秋寒道:“此处乃是一位友人的居所,因出外云游,为兄方才暂住一些时日。却不料老弟来到杭州,为兄急忙派人寻找老弟,不想老弟一来,为兄却是获益匪浅,偏得,偏得!”
幻天笑道:“大哥太过客气,这些时日,兄弟在此静心养神,感到一片清明。此乃大哥赐福,兄弟感激不尽。”
“好了,好了!”沈秋寒连连摆手,对沈若冰道:“若冰,午饭弄好了吗?”
沈若冰看一眼幻天,道:“午饭已经备好,只等师父与卢公子了。不想你二人说个没完,估计饭菜早就凉了。师父稍等,弟子这便去看看。”说罢,沈若冰起身,给两人填满了茶水后,方才走出屋舍。
沈若冰走后,沈秋寒神秘地笑道:“老弟,为兄只有若冰一个弟子。先时为情所困,近日以来已经开怀不少。自打老弟来此,更见其心情舒展。每日静听你我参禅论道,却不感觉枯燥,真是难得啊!”
幻天诡秘一笑,道:“那日卞云来此呆了几日,与沈姑娘相谈甚欢。兄弟感觉,沈姑娘情绪大为欢畅。若非兄弟猜错,沈姑娘定是被卞云那沉稳、凝练、忠厚的性情所打动。不知大哥以为然否?”
“哦?老弟没有看错?”沈秋寒疑惑道。
“当然,兄弟看人向来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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