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道为何,所来四人正是适才用饭走后,去而复返的老者与三个女子。这几人不是别人,正是小雪、小婉、寒江仙翁与绿萼。小雪与小婉恢复了本来面目,但身上仍是粗布衣装。衣装尽管粗俗,却掩饰不了绝世的姿容。
“师娘……弟子……好想你们。”梅梅一声呼叫,便扑向了小雪,眼泪已如断线的珠子,簌簌而下,欢喜之中饱含酸楚。
“死丫头,好了好了,我与你二师娘不是很好嘛。”小雪拍着梅梅,眼中充满了怜爱。看着幻天关爱的眼神,那种自心底而生的情意,早已说明了幻天此时心中的兴奋。小雪与小婉感到无比安稳,不用语言,单凭那深情的眼神,便说明了一切。
小雪道:“相公,妾身与二妹及仙翁在此用过酒饭,本欲回返老巢。听到卫使相告,相公已到了这里。原本有些小事,急于离开。但卫使们自告奋勇,代妾身去办了。因而才回来找相公,不知相公可好?”
幻天笑道:“不错,呵呵,娘子安然无恙,本教便放心了!”幻天说罢,转而对仙翁道:“仙翁痼疾是否除去?”
仙翁轻抚银须,笑道:“承蒙公子费心,老夫痼疾已去。但经脉阻滞过久,功力已然无法恢复如初。老夫行将就木,武功对老夫来说,已然没有多大用处,能够对付一般宵小,保得性命便已足够。”
幻天歉然道;“本教多有得罪仙翁之处,尚请仙翁海涵。江湖险恶,本教责任重大,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仙翁勿虑,一旦空闲下来,本教定会寻遍天下,采集奇珍异宝,为仙翁去除痼疾。”
“哈哈哈……”仙翁朗声大笑:“教主客气,老夫已无大碍。而今,老夫依然健在,恐怕还是教主所赐,何来得罪一说!”
小婉附到幻天耳边,密语一阵。幻天频频点头,看一眼神情不定的绿萼,笑道:“呵呵,绿蛾子丫头也来了!仙翁有如此雅兴,本教岂能拒人千里,欢迎尚且不及。一切尊照娘子之意,你自可妥善安排。”
众人不知两人说些什么,俱都怔怔愣神。寒江仙翁,这名号由来已久,但凡江湖人物哪有不知仙翁之名。寒江仙翁名列十大高手,但却无人知晓仙翁武功到底如何。因仙翁从未与其他高手交过手,只是有些高手遇到过仙翁,凭借感受的气势,判断仙翁必是一位高人。
江湖上,知道仙翁武功底细之人,少之又少,恐怕也只有幻天一人知晓。不然,凭借幻天的武功,也不会玩弄计谋,轻易地给仙翁下了禁制。
潘如安几人如坠五里雾中,魔门人物一个比一个强悍。不知为何,江湖上风传最甚的便是眼前几人,不想今日有幸看了个仔细。
“林姑娘,风姑娘好!”小婉与小雪乍见林凤娇与风婷婷,不由同时打个招呼,盖因几人有过一面之缘。
林天娇与风婷婷出于礼貌,起身道:“皇甫姑娘,董姑娘好。”
小雪与小婉轻轻颌首,神态安闲随意。二女心性大变,早已脱离了女子的忸怩之态。见到林天娇与风婷婷,便好似见到了以往的自己。从其身上,两人感到自己好像换了一种人生。不是迷茫而是清醒,看待江湖不是仰视,而是俯视下观,心境开阔,一览无余。
二女不但绝美,神色更是令人不敢逼视。淡然的眼神,深邃而柔和。似乎囊括了天地,令人倍感渺小卑微。此刻,林天娇与风婷婷便有这种感觉,而且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在小雪与小婉面前,自己好似丫鬟与主母的差别一般,感到自己只有服从,只有敬畏,只有小心细致,服服帖帖。这是一种气势与气质,任何人都无法躲避与抗拒,这既是威严也是威力,令人臣服。
潘如安与李天赐亦有同样感觉,魔门三女虽然容貌不同,但各个都是美绝天下。潘如安羡慕,嫉妒,惋惜。此时此刻,他也极想变成幻天,即使遭受整个天下唾骂和围剿,也将心甘情愿。得女如斯,夫复何求!
潘如安几人处于迷茫之中,但听一声:“诸位好自为之,告辞!”愣神之际,恍惚之中,眼前已变得空空荡荡。缓过神来后,面前哪有什么美人,已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几人万般惆怅,闻着浓烈的血腥气,倍感郁闷凄凉。即使有林天娇等两个美女陪伴,但看过了小雪等三女,潘如安再也没有心事与林天娇、风婷婷搭讪。不是不想搭讪,也不是林天娇与风婷婷不美,只是心中早已没了感觉。潘如安说不清这种感觉,只是心中忽然失去了热情与兴趣。
须臾,潘如安似有所悟,忽然感到在林天娇与风婷婷两人身上,缺少了一些东西。所缺的绝不只是一种东西,一点东西,而是很多东西。二女与小雪三人相比,所差的不只是容貌,而是一种难以形容的气势与气质。一个高贵,一个卑微;一个深邃,一个浅薄。意境相差极大,犹如天壤之别。
潘如安心高气傲,在幻天面前好似低了很多,犹如高山仰止,无法企及。此刻,潘如安心中异常清楚,自己除了英俊的外表,与幻天相比,所差的也不仅仅是武功。想到此处,令他异常沮丧。往日,潘如安受人尊崇,受人爱戴,常常志满意得,但与幻天相比却变得卑微渺小。那种抑郁落寞之情积郁在胸,感觉十分憋闷,兴致索然。
魔门,美女,如何可得?潘如安暗暗思虑。此时,幻天等人走后,李天赐却长长松了一口气,身心顿时松懈下来。感觉像是经过一场恶战,骤然停下后,疲累至极。林天娇与风婷婷好似明白了一些道理,潘如安虽然风流倜傥,俊美非凡,但与那魔头相比,不知怎地,感觉差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