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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重法?”
“两人轻伤,一人断腕,一人遁逃,伤势或许更重。”
司徒雪听罢,顿感浑身一震。但看着幻天满身伤痕,心中似乎泛起一丝快慰。遂道:“话虽如此,卢教主伤势似乎不轻。”
幻天看向天际,好似受伤的并不是自己。旋即,轻轻叹了一口气,静静地道:“司徒雪多虑了,本教但凡还剩一丝气息,便不会命断当场。这些皮肉之伤,对于本教而言,三个时辰后便会恢复如初。”
司徒雪闻言一愣,想起有关魔门的传闻,不禁暗自叹息。既感到遗憾,又感到无奈。问道:“为何要杀四大空明使?”
“血仇。”
“何种血仇?”
“难以说清。”
“这种血仇难道不可消弭?”
“恐怕不能,这是千百年来的血仇,更是魔门无数生命的血仇!”
“死去的都是生命,不仅仅是魔门弟子的生命。”
“这种血仇不仅仅是生命的血仇,而是魂灵的血仇!”
“哦?魂灵的血仇?”司徒雪一怔。
“不错!”
“本姑娘从未听闻还有魂灵的血仇。”
“未曾听闻不等于没有。”
“魂灵的血仇到底是何种血仇?”
幻天长叹一声,眼中红光渐渐隐去。道:“这种血仇恐怕已变成了本能,依你此时心性,多言无益。尽快去吧!”
“你不杀我?”
“司徒姑娘号称女诸葛,智机超群,为江湖武林而殚精竭虑,深受各派推崇,本教甚是佩服。杀你容易,只是举手之劳而已。不过,杀了你却有些可惜。没有司徒姑娘作为对手,本教也无甚乐趣。”
司徒雪道:“江湖武林纷争,似乎不在于智机,只在于武功高低。本姑娘才疏学浅,教主是否言过其实?”
幻天细目之中一闪厉色,道:“倘若你心中没有纷争及血腥的概念,便没有这种想法与智慧。其实,世上根本不需要武功。江湖纷争不断,只因有了如你这般聪慧之人,纷争才会日趋更甚,殃及更广。”
司徒雪一震,讶异道:“此言怎讲?”
“绝巧去智……唉!多言无益,只是徒费口舌而已。趁本教魔性未发,姑娘还是去吧。”说罢,幻天霍地转身,缓步而去。站立处,留下一滩殷红的血水。
司徒雪茫然:血仇,魂灵的血仇,到底是一种怎样的血仇?这魔头语含玄机,究竟何意?唉,魔头功盖宇内,江湖又会如何?司徒雪苦苦思虑,神情异常落寞,木然而去。
幻天站在山顶,看着司徒雪慢慢消失在少林之中。他感到司徒雪确实聪明,但却过于执着。司徒雪那郁郁寡欢的表情,落寞无奈的心神,忽然在幻天心中浮现一丝怜悯之情,同时也有些惆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