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天轻笑,柔和道:“前辈之心性,本教既有感触,也饱含崇敬之意。凡尘俗世,如前辈这般淡然处之,化身自然,天下之间又有几人,恐怕是少之又少。面对生死而毅然不惧,直面荣辱而淡然若定,若非了却尘念,堪透生死,怎能坦然人生,笑傲山林。”
沈秋寒沉静片刻,面上尽是轻松之色,好似涣然冰释,豁然开朗。看着幻天的眼神有着太多的赞叹,犹豫了一下,道:“教主,老夫敝处离此不远,你我有缘相见,便是一段缘分。倘若教主不弃,便请教主到敝处小坐,你看如何?”
幻天轻笑,看看三女道:“前辈好意本教甚是感激。本教自出江湖以来,便时刻处在小心惊悸之中,好似整个天下都是本教的死敌。承蒙前辈不弃,本教焉敢不从,只是打扰前辈,于心不安啊!”
“哈哈,久闻教主纵横江湖,杀人如麻,今日所见全然不似传言那般,教主是否嫌弃老夫?若是如此,教主尽可自便!”
“前辈误会,本教恭敬不如从命了!”
沈秋寒笑道:“这还像个魔门宗主,挥洒而不失本性。谁言魔门嗜杀成性,其实,教主内而不失其根,外而随意却不失其性,老夫唯望教主早得正果、涅槃!”
幻天轻笑道:“本教不念修行,得不得正果无所谓。既然前辈说出,本教当借前辈吉言,是否涅槃只待天意了。临行之际,本教需处置一点小事,请前辈稍候。”说罢,幻天看一眼刚刚醒来的黑瘦汉子,沉声道:“何门何派?”
“这……”那黑瘦汉子眼露惊惧之色,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
“本教所问只有一次,说与不说自便!”
那汉子浑身一震,虽然幻天脸上没有任何暴戾之气,但却使人感到比那凶神恶煞般的样貌还要令人战栗。即使见不到身旁的尸体,刚刚发生的一幕幕血腥,仍使他感到无比惊骇与恐惧。
黑瘦汉子再也不敢抬头,结结巴巴地道:“小的……小的乃是……天地盟……荆州分坛副坛主。此次所来,乃是奉命追踪公子等人,没有其他……”
“真的没有?”
“哦,没有!”
“石中玉是否知晓本教真实身份?”
“这个……”那黑瘦汉子忽然感到一丝不详,忙道:“小的此次出来,只是奉赵坛主之命行事。赵坛主言说,盟中探查到公子与几位女子向荆湘之地而来,遂派小的跟踪,并没有其他说法!”
“哦,原来如此!”说罢,换幻天面色一暗,目注黑瘦汉子。
黑瘦汉子乍一接触幻天目光,不由脊背发凉,浑身一激灵。旋即,眼珠一转,忙不迭地叩头道:“公子饶命啊……小的上有老下有小,你就可怜可怜,发发慈悲,放过小的性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