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有了心里准备,但自幻天口中说出,仍感惊震无比。几起血案死伤累累,残忍恐怖,早已震慑天下。须臾,董小婉忽然泛起一股愤恨之情,刚要发作,却又慢慢地冷静下来,黯然神伤。沉思片刻,幽幽道:“这一切难道不可避免吗?”
“是,或许也不是!”
“依你现有功力,避开总是可能的吧!”
幻天冷然道:“非是本魔不能避开,而是不想避开!天下武林几乎都是本魔的仇敌,与其苟且偷生,不如杀个痛快!自古以来,我魔门无数生命便是死在所谓的正道人物手中,就是死在类似聚贤堡,少林,武当,崆峒等所谓的名门正派的残杀之下!就是死在如同李长风、李坛主那种貌似武林豪杰的刀剑之下。”
说到此处,幻天叹息一声,复又接着道:“诚然,这其中也包括你的师傅!千百年来,这些门派无时不在处心积虑地要将魔门弟子斩尽杀绝。我不知其中到底有什么原因,那些门派到底与魔门有什么深仇大恨。难道数千年来的血腥,仅仅是因为魔门的名称以及与众不同的乖张吗!一个虚名,怎会引起他人的不安,或许还有很多其他原因,已很难说清。偌大江湖,便容不下一个小小的魔门吗?”
董小婉凄然道:“只有杀戮才是唯一的出路吗?”
“不错,没有一次例外。其实,本魔何尝不想有例外。”
“不论结果如何,是否应努力地尝试一下!”
幻天摇头,道:“毫无用处,因为魔道双方都无法抛却自己的观念,已经印在血液中,融化在灵魂里,又有几人能够看破不二之性! ”
“陆天行与你是何关系?”
“爷爷!”
董小婉浑身一震,脱口道:“陆天行是你爷爷?
“正是!”
猛然,董小婉想起了“寒江仙翁”疗治疾患时的情景,不由大惊道:“那……那……那师傅的病……”
幻天冷冷地道:“放心,你师父死不了。若没有本魔给他医治,恐怕天下间再也找不出一个人能够解去他的疾患,更无法破除本魔的禁制。”
“禁制!什么禁制?”董小婉惊道。
幻天冷然道:“不错!本魔已给仙翁下了禁制,若是他心平气和,没有妄念和怨恨,将不会有任何麻烦。尤为重要的是,若是仙翁能够改变心性,从此不再与我魔门为敌,看在你的面上,本魔或许会放他一马!”
“你……你……你难道真的要杀我师父?”董小婉指着幻天,一连几个你字,却是一句整话也说不出来。
幻天叹声道:“算了,本魔不再计较仙翁与爷爷那段陈年恩怨!本魔只是觉得仙翁好似有什么忧郁之事长期积淤在胸,尽管使用摄魂大法探查一番,却只能感到仙翁有些怪异。仙翁与你乃是一脉相承,武功路数同其他门派大不相同。虽然磅礴大气,却又有点邪异,阴气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