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人或是打死的事。自己二人又没怀上身子,要是老爷不喜欢自己了,又该怎么办啊。
在大通桥码头,孙月蓉一脸焦急的看着,不住的嘀咕着,“怎么还没回来?会不会是消息错了?”
张青砚在旁劝慰道:“姐姐莫急,这消息既然是陆小姐来那传来的,料来不会有错。你没看陆家的丫头也在那?”孙月蓉也注意到,那位给自己传信的陆家丫鬟鸳鸯也在码头,心里多少有些犯堵,可转念一想,又觉得只要那小冤家没事,便什么都好。反正陆大小姐与徐大小姐二女争夫,这事在京师里如今都是公开的秘密,便是自己都没少被那些勋贵家的小姐问,到底谁要进门,有消息没有?这事儿真不对头,怎么搞的好像这两位一品大员的小姐,反而要和自己一个女山贼套近乎一样?
孙月蓉现在都有点可怜起晚娘来。这位严鸿正妻,虽然开始对自己严厉点,但孙月蓉看得出来,她其实是个很胆怯的人,生怕地位不保。而且对严鸿,胡晚娘也是真心的。前者听说严鸿遇难,晚娘便又开始不吃不喝,准备绝食殉夫。后来虽然听说严鸿活了,可是她的身体却垮了下去,生了那一场大病。
而且晚娘生病之后,坠儿找了严大、严二总管几次,可这俩总管都是哼哼哈哈,甚至连小总管严洛也很少去晚娘房里。若不是孙月蓉看不下去,自己去找欧阳氏诉说,老太夫人发话,只怕连个给晚娘喊郎中的都没有。这算是相府长孙、四品文官正室夫人的待遇么?如今她的身子也没调理好,人也越发憔悴。
想到此,孙月蓉不禁有些心酸。只闻新人笑,不见旧人哭。现在徐陆两家都要争着嫁入严门,晚娘就是块绊脚石,她的命运还能好么?严府上上下下都关心着谁是自家新夫人,谁还去管晚娘这个过气大妇的死活?
孙月蓉自己固然得到严鸿宠爱,可是将心比心,她又禁不住为晚娘伤感。不管了,今晚上必然要打发小贼去宿在晚娘姐姐房里,让他们好好说说贴己话才行。便是要休,也要给晚娘姐姐找个好归宿啊。孙月蓉甚至在yy着,真要是晚娘必须给休了腾位子,要不要劝她去山东,自家老爹孙烈在山东带营头,管碗饭吃还是没问题的,免得在北京城伤心。要不,干脆自己居中,看晚娘愿不愿意嫁给干哥哥贺大勇,大勇哥虽然人看上去笨点,其实大事不糊涂,而且也是个直肠子,不会像严鸿这小贼一样花心……
孙月蓉正在满脑子跑马,只听张青砚说了句:“姐姐,船来了。”孙月蓉这才回过头来。果然,只见数艘官船高张旗号,缓缓靠岸。原本在大通桥四周警戒的锦衣卫,立时就有一队人马走到码头前,排开围成人墙,中间只留一条通道。接着大船系缆,放下船板。孙月蓉个高腿长,又找了几个箱子垫脚,早看的清楚,只见严鸿头戴无翅乌纱,身上披了件大红斗篷,在两个美人的搀扶下,出了船舱,走下跳板。
“这家伙。”孙月蓉心里一酸,接着却又是一甜:不管怎么样,他总算活着回来了,活着就好。她不管不顾的跳下箱子,猛冲过去,口中高喊着:“当家的。”
那些锦衣也认得她身份,谁还敢挡这胭脂雌虎?左右一分,放孙月蓉进去。严鸿见了孙月蓉,也顾不上什么气派、仪容,甩开搀扶的二女,双臂一张,高喊一声:“月蓉。”二人就这么在大庭广众之下,紧紧拥在一起,万般委屈,千般相思,都付在这一抱之中。
“哎,月蓉,怪我不好,苦了你了。”严鸿也想不出什么再好的解释,除了夏紫苏、克里希,以及王翠翘,雪艳等人不提,单是眼前就有两个女子,日后还不知道有多少。比如此刻就在不远处,正眼波流转,脉脉含情看着这边的张青砚。这管不住下申的毛病,严鸿自是没甚辩解的。不如干脆直承其过,大家来个坦诚。
孙月蓉人虽然单纯,但并不傻,她看严鸿身边女人越来越多,自也有些泛酸。只是一见严鸿这般道歉,又想到这一回他险死还生,心头一软,柔声道:“只要你人没事,什么都好。你想怎样,便怎样。”说到此,她忽然醒悟,这还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啊,急忙一推严鸿,自己也向后猛跳,羞的低头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