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良心就被狗掏了么?我也不走,我的软鞭未必就输给了你的大棍,让吴老大带兵回去,我们保护钦差,那些草寇要来,我俩就和他拼了。”
吴惟忠并未跪倒,而是对严鸿道:“大老爷,我老吴入伍那天,戚大帅就说过,当兵的人要做到令行禁止,军令如山。眼前便是万丈悬崖,长官没让停,就得往前走。我接到的军令是保护钦差安全,便不能离开您左右,至于新河那的事,自有戚帅安排,小人不敢做主。”
严鸿没想到在封建时代,还能遇到服从性如此强的部队,暗自佩服戚继光将兵有术。将岸一旁打圆场道:“钦差,依下官看,不如这样,派台州勇营前往新河所解围,您继续坐镇台州府城,并且飞马传檄,督促周边各府县发兵去救,也就是了。”
严鸿见自己戏份演足,三个浙军军官表了态,将岸又来知趣地说下场话,于是装作踌躇片刻,再叹息道:“如今之计,只得如此。台州勇营虽不堪用,但好歹也是千余兵力,只要能牵扯倭寇精力,也就是了。来人啊,传耿少泉前来见我。另外派人盯住那些江湖人聚会的茶棚,看看是否还有贼人前来接头。乐锦,你去把你的弟兄带来知府衙门,听候调遣。”
曾石方带队离开温州时,共计有五十七人,沿途开小差跑了一小半,他只得提高价码,又预发了一笔钱,总算维持住队伍,到台州时人马还剩三十八人。要知这支人马成分复杂,并非他平时的核心弟子,而是几位师弟和二徒弟的亲信嫡系,外加从流民里雇来的一些青壮,控制力不足,能剩这么多已经不错了。人马虽然弱了些,手中的兵器,可是从军卫里借出来的上好家伙。曾石方怕死,还花血本,给自己买了一身锁子甲。
没想到进城时,居然遇到了温州百刀门的人,接着又是天王拳的门人,龙神帮的人马,看来水月庵这次拼了老本,把温州、瑞安一带各路受自己羁縻的牛鬼蛇神全都指挥了出来,七派十二门一个没剩啊。几位当家见面,甚是亲近,又要拿个章程。当下便进了路边的一个茶棚,一番交谈,时不时又冒几句切口,一听就是江湖中人,还有绿林里的好汉,只把正常的茶客全都吓的逃之夭夭。
大家交谈之下,才知都是被紫衣嫦娥强请出来的。龙神帮帮主龙入海道:“夏仙子这妮子,忒也霸道。说来我也是江湖老前辈,跟老神尼都是平辈论交,她一个后生晚辈,跟我这拍桌子瞪眼睛,还以为我怕她?我是给老神尼面子。等到今年过年时,我非要好好写封信,去告她的状。”
百臂门门主穆得意则是个年轻后生,接了死鬼老爹的班当的掌门,他两只眼睛闪着贼光道:“我这是头一回见夏仙子,那模样,我的天,我这辈子还是第一次见这么水灵的人呢。我豁出去了,这次一定要砍下三十个倭寇的脑袋,夏仙子答应了,只要我能阵斩真倭三十,就答应跟我喝一次茶。龙叔,咱打个商量,你若是砍下来的真倭脑袋卖我几个怎么样?三十两银子一颗级,你有多少我买多少。”
龙入海哼了一声道:“放屁!三十两银子一颗,那是官价,老爷子我卖到官府不好么?五十两银子一颗,少了这个价别张嘴。”
曾石方一旁笑道:“穆大侄,叔叔我这四十两一颗也有的商量,不过咱是保护钦差的,哪有仗打,上哪给你找首级去?还真倭的,假倭的也无处寻啊。”
“几位叔伯,话不能这么说,万一倭寇打过来呢?那不就有的打了么?到时候大家一起动手,那倭寇还禁的住咱收拾?只要凑够了级,钱财上,怎么都好商量。”
几位老大正在就这首级问题谈价时,茶棚外恰好来了两人,神色焦急,左顾右盼,听到茶棚里传来三十两一颗,五十两一颗,口音是温州口音,面色一喜,急忙闪身进来,对着那几位老大唱个肥诺道:“几位爷台,你们可是温州来的好汉?”
曾石方见二人身上穿着军装,不敢得罪,点头道:“正是。”
“冒昧问一句,几位到台州来,有何贵干?”
穆得意少年气盛,又觉着自己是来保护钦差的,身价倍增,往常见个巡检都要小心伺候,今天总算翻身当爷了,怎能不抖抖威风?当下道:“干啥,砍人来了!咋,你们几个军卫上的人,还想管爷的事?赶紧该干啥干啥去,这里没你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