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虽然他没发出声音,可她却能感受到他心情的过分愉悦。
他应该是在笑!是在压抑地笑着!
真凉越来越肯定!
只是,南宫烈会笑吗?
在跟南宫烈接触不多的经历中,她好像从没见过他笑过,无论什么时候,面对她的,永远是一张闲人勿近的冰块脸,不是黑沉沉的便是阴嗖嗖的,仿佛你敢走近一些他便能要了你的命似的。
若是他真的在笑,真凉倒是很想看看他的笑容是怎么样的,即便没有看过,就凭着他那张无人可及的俊脸,想必那笑容也是千金不换的珍贵。
真凉尝试着将他推开,可男人将全部的重量都压在她的身上,她根本推不动。
她又尝试着将头往后仰,哪怕能瞥到一点点他的侧脸也是好的。
可是,他就像把她的身子完全嵌进了他自己的怀抱,若是她想要强行分开,便是将一个完整的人残忍地撕开。
一方面,真凉好奇南宫烈的笑脸,看不到仍然想看,一方面,真凉需要时间去想一想为何亚先知、焦公公、南宫烈的反应都这般匪夷所思?好像只有她是最正常的?
是以,真凉很是乖顺与安静地任由南宫烈抱着打颤,直至那颤抖越来越微弱,南宫烈将她的身子从他宽阔而又温暖的怀抱缓缓推离。
放开的刹那,真凉立即古灵精怪地朝着南宫烈的俊脸迅速望去。
她以为自己能捕捉到哪怕一丝一毫隐笑之后的余韵,可是,南宫烈还是原来的南宫烈,俊脸依旧是冷的,神情依旧是疏离的,仿佛方才抱着她不断颤抖的那个男人不是他,而是另外一个灵魂驱使他的身子所致。
若无其事地将真凉放到原来的位置上,南宫烈重新拿起筷子。
真凉用见鬼一样的神情瞪着南宫烈,这男人怎么回事?将她突然抱过去抖动一番,什么解释都没有?若说他想要挑戏她,可他除了抖动之外,别的不规矩的动作什么都没做。
深深地呼吸一番,真凉咬了咬唇,问道,“皇上刚刚怎么回事?”
南宫烈搁下筷子,目视前方道,“朕感觉有些冷。”
噗——
真凉庆幸自己嘴里什么东西都没含着,不然,这会儿肯定会一口吐出去,这西园暖烘烘的,怎么会冷?可他方才抱着她剧烈颤抖的姿态,若以怕冷解释也说得过去,但真凉心里明白得很,这男人显然是在胡说八道。
难道在他眼里,她就是他寒冷时候的保暖用品?哼,在她眼里,女人属阴,男人属阳,男人才该是女人的保暖用品呢。
南宫烈大概觉得这谎扯得心安理得,再度拿起筷子伸向了酸梅鸭。
真凉噘着嘴望着那盘所剩无几却香味馥郁的酸梅鸭,心里真是流满了口水,却只能闻只能看不能吃。
她有自知之明,所谓祸从口出,属于她的那盘酸梅鸭已经被亚先知毁在了地上,是以南宫烈这盘,没她的份。
南宫烈用筷子夹起一块真凉最喜欢吃的鸭胸肉,正准备往嘴里送时,斜睨了真凉一眼。
捕捉到她那一脸隐忍不发的馋涎可怜样,南宫烈将鸭肉放回盘子里。
他的耳力极好,是以从真凉身上不断传来“咕咕咕”的动听声响,他一直都有听见,也很享受这种声响,若是他的心能够再狠一些,他打算再听上几个时辰。
不过,他的心终究已经狠不起来。
特别想来的一阵“咕咕”声传来时,真凉的脸红到了耳根,这声音响得,恐怕站在西园门口的人都能听见了吧?更何况南宫烈呢?
真凉真希望南宫烈是个聋子,可惜,他只是个擅长装聋子的健康之人。
真凉正欲找个借口离开,南宫烈将装着酸梅鸭的盘子推到了她的跟前,道,“朕其实不太喜欢酸甜的口味,牙疼,凉妃若是喜欢,不必客气。”
他这是将酸梅鸭让给她了?真凉既意外又震惊,意外的是他居然能对自己如此慷慨?震惊的是他会不喜欢酸甜的口味而牙疼?
她记得昨日跟南宫羽一起吃晚膳的时候,南宫羽指着一盘糖醋排骨,提及那是南宫烈钟爱的菜色之一,据说胃口好的时候能一个人吃两盘。
难道南宫烈这是糖醋排骨吃多了,以至于把牙齿给吃坏掉,变得不能轻易触碰酸甜的东西了?是以才将喜欢的口味说成是不喜欢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