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知道,真凉越是期待什么,南宫烈偏偏像是故意般地让她失去期待的耐心。
总之,他非但没有正眼看她,而且也没有问她任何问题。
面对一颗准备好挑衅的心,南宫烈的沉默不语、冷漠疏离对真凉无疑有着极大的杀伤力。
就在真凉耷拉下脑袋准备放弃之时,南宫烈头也未抬地启口道,“既然下跪可以这般开心,将来你可以尝试多犯错。”
南宫烈这话虽然极不中听,真凉多时的守候却终于有了明媚的盼头,也便不打算跟他计较这番恶言恶语,而是笑呵呵道,“多谢皇上恩宠,下跪这种事本来就是小菜一碟,跪多了经验丰富不说,皮也厚实不少,是以,多跪跪是好的,不过却不是为了犯错,而是为了让皇上等人消气或满意。”
南宫烈笔尖一顿,却未作理会。
真凉早就做好被他再次冷落的准备,晃着脑袋自言自语道,“下跪有什么呀,以前不也经常在祠堂里、坟墓前给先辈下跪祭拜的么?给死去的亲人下跪祭拜,都是应该的不是吗?皇上你说呢?”
揣度到她的话里有话,南宫烈的俊脸立即变得阴沉可怖,抬眸森冷地看着真凉,仿佛想将她一口吞了。
真凉暗笑不已,吐了吐舌头,佯装无辜地多管闲事道,“皇上,奏章批完了?”
“闭嘴!”南宫烈一声冷喝下来,真凉脸上的笑容便乍然收起,像是受到了惊吓,实则心里却是乐翻了天。
不知为何,她突然觉得激怒南宫烈是件极有趣的事,充满不可预知的挑战与趣味。
此时此刻,真凉觉得,虽然南宫烈高贵、舒服地坐着,而她卑微、凄惨地跪着,但论心情,肯定是她赢了,最重要的一点,是她的膝盖一点都不痛,是以跪着其实也很是舒服。
既然他不许她说话,她便安安静静地跪着,将他当成死人祭拜好了,她想好了,若是等她膝盖痛了他还不让她起来,她便双手合十地拜他一拜,甚至再磕几个响头,他让她膝盖有可能变痛,她就让他气得头痛。
约摸半个时辰之后,书桌上的一大叠奏章都已经批阅完毕,南宫烈冷冷地瞟了一眼真凉,沉声道,“起来吧。”
这男人时辰拿捏得真好,她的膝盖还没开始痛呢!
不知不觉间,真凉又失去了朝他磕头跪拜的机会,缓缓爬起来朝着门外走去。
继而,冷漠的声音追住她准备离去的步伐,“朕让你走了么?”
“皇上也没说不让臣妾走呀?”真凉实在是想回去休息了,是以没有停住脚步,继续往外走。
南宫烈没有起身阻拦,也没有让人阻拦,而是在真凉的一只脚刚准备跨过门槛的时候,冷飕飕道,“凉妃,今晚你伺寝。”
哼!可恶的男人!这算是继续惩罚她还是补偿她?
真凉抬高的右脚缓缓收回、缓缓地落地,嘴角挂着一抹讥诮的冷笑,想要找各种借口拒绝,但一时也想不到拒绝的借口,若是银叶知晓,恐怕又要高兴至极,可是,她不想她跟银叶之中的任何一个侍寝。
是以,这可怎么办才好?
估摸着这个男人的话应该算是正式讲完了,真凉再次抬起右脚准备跨出门槛,南宫烈却又喷出一句道,“凉妃今晚不必熄灯。”
真凉腿脚一颤,差点一脚踩空整个人栽出去,幸好双手敏捷地扶住了门框。
继而,在咬牙切齿了一番之后,真凉还是不敢置信地回转身,望着一脸冷然的南宫烈道,“皇上你方才说什么,麻烦再说一遍可好?”
南宫烈低头理着手上的奏章,难得好脾气地复述道,“今晚侍寝的时候,必须点着灯,你能看见朕,也可以跟朕说话,这是特赦。”
他这是补充,根本就不是复述,真凉感觉自己的脑袋好似被头上的门框砸下,嗡嗡作响。
从严禁熄灯到必须点灯,从沉默不语到可以说话,从看不见彼此到可以看见彼此,这可是滔天巨变了。
这是恩宠与特赦吗?对她而言肯定不是,宛如惊天噩耗。
今晚若是不能熄灯,又能说话,凭借他的聪明,即便银叶能用易容术假扮成她的模样,也有本事模仿她的声音,也未必能欺骗得了他的眼睛与感觉。
越想越觉得可怕,真凉不由地浑身一软,而她此刻每只脚恰恰只站了一半在门槛上,这时只能整个人不幸地往下摔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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