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与铜叶一怔,随即也是眸光发亮,铜叶道,“肯定拦得住,但那些侍卫恐怕不怎么敢拦,怕伤害到了它。”
铁叶蹙眉,“可是,真奇终究不是人,它不会听我们的话去向皇上报信,恐怕它就算成功冲出去,第一个冲去的地方也是慈宁宫。那些侍卫能给它几分颜面,可若是它落在了慈宁宫,太后找到了被它惊吓之类的借口,恐怕当即处死它也不一定。”
银叶沉思片刻,脸上露出一抹自信的微笑,“真奇究竟会不会听我们的话,试试不就不知道了?现在,能够救娘娘的,恐怕只有真奇了。”
闻言,铁叶与铜叶异口同声地问,“怎么试呀?”
银叶勾唇,“跟它好好地聊一聊。”
话落,三人皆朝着还在闹腾的真奇望去,不由地大吃一惊、深吓一跳。
没想到,就她们谈话这么点功夫,真奇一直在执拗地用牙齿啃咬铁笼最细的栏杆,只是,栏杆没有被它咬断,可有鲜血从它的嘴里流淌出来,当即吓得铁叶与铜叶抱作一团,眼泪忍不住掉下来。
不光是害怕,她们也在为真奇心疼,心疼它为了出笼,这般不小心地伤害自己。
银叶以为真奇一心想要出来去见凉妃,是以也极为感动地慨叹,这真是一只充满人性的血性畜生,没有枉费娘娘那般喜欢它、在意它。
“你俩若是害怕,都回房去,把门关紧,一切交给我来试。”银叶一边说着,一边朝着笼子靠近。
铜叶与铁叶还不至于这般贪生怕死,坚定地摇了摇头,“我们陪着你。”
她们很是好奇,银叶究竟能有什么办法,让真奇去找皇上救出凉妃?
虽然没有离开,但铜叶与铁叶也不敢紧跟在银叶身后,距离铁笼太近,不单是真奇此刻的模样吓人,她们更怕近距离地见到真奇嘴里流血的血腥模样。
银叶是四个丫头中最不怕真奇的一个,她比她们想得都通透,若是真奇真要伤害她或者吃掉她,不是她想要躲就能躲开的,是以,她宁愿相信,一条能被皇上允许带进宫的狼,一条能被凉妃纵容的狼,一定是比人还要安全的对象,而且也有它独特之处,譬如,它的通人性。
而现在,她就要试一试,它究竟是略通人性还是极通人性。
若它只是略通人性,那她只能依照凉妃的吩咐,坚决地狠心地继续将它关在笼子里,而若它是极通人性,她就要考虑将它放出铁笼,做它所力所能及的事,解救凉妃于水火之中。
当然,银叶在试探的过程中,也不会不顾自身的危险,是以,生怕铁笼倒下来压伤自己,银叶与铁笼还是保持了一丈之距。
定定地安静地盯着不断地在铁笼里闹腾的真奇半饷,真凉逐渐眼眶噙泪,道,“真奇,你别这样,娘娘没事,没事的,我们都在想办法救她,你别再这样伤害自己了好吗?娘娘若是回来发现你把自己弄得满嘴鲜血,不但会责怪我们照顾不力,而且一定会极为心疼你的,甚至为你掉下眼泪。真奇,你跟我们一样喜欢娘娘,希望娘娘安然无恙的是不是?你也希望她无论何时何地,都不要伤心落泪是不是?”
真奇起初看见银叶临近,反而将栏杆啃咬得更为凶狠,愤怒的吠叫声也是一声比一声更重更凄,可渐渐地,许是被银叶的眼泪感染,又许是被她的话所感动,真奇开始渐渐地安份下来,却发出痛苦的“呜嗷”声,好像在哭一般。
银叶觉得自己已经成功找到了与真奇沟通的入口,便蹲在地上继续跟真奇“聊天”,神情到位,用情真挚,听得站在不远处的铁叶与铜叶皆很动容,有一种想要哭的冲动。
毕竟是对一只畜牲聊天,银叶谈话的内容并没有多大的条理性,而更多的是想到什么便感叹什么,譬如将太后狠狠指责了一通,感叹凉妃的可怜,表达对自己没有飞檐走壁一身好功夫的遗憾……
真奇安静下来的时候,确实像一个极好的倾听者,它会一眼不眨地盯着银叶看,甚至时不时配合地“呜嗷”一声,仿佛完全能听懂似的。
银叶估摸着造势也造得差不多了,便在沉默片刻之后,盯着真奇的眼睛道,“真奇,若是我打开铁笼放你出来,你愿不愿意听我的话,跟我配合,努力将娘娘救出来?这样,你若是愿意就把你的爪子放到铁笼外边,不愿意就将爪子抬起来摆一摆。”
真奇能听懂一些人话,这点银叶是早就知道的,但却不知道他能听懂至何种程度,是以在安抚好它的情绪之后,她再来测试一番。
铜叶与铁叶听到银叶这番话,紧张兼激动地捏紧了各自的拳头,瞪大眼睛看着真奇的一举一动,银叶的这个提议很好,若是真奇能听懂她的话,如何置放爪子的举止一般而言绝对不会是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