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时,真凉只觉自己的耳朵嗡嗡作响,像是听到了极其不真实的声音。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娘娘,银叶愿意舍身替你侍寝。”
一模一样的话两次响在耳边,迫使真凉没法再怀疑事情的真实性。
真凉定定地盯着银叶半饷,吐出两个没有起伏的字眼,“理由?”
银叶眸光一闪,却还是没有抬头直视真凉,嘴里回答,“银叶生是小姐的人,死是小姐的鬼,这辈子愿意为小姐肝脑涂地,是以,小姐不愿意去做的事,只要银叶做得到,无论是上刀山,下火海,银叶都愿意为小姐去做。”
这是一个奴婢的忠心,真凉不是无法理解,只是,她却无法信服这个理由。
若是此时面前跪着的人换成了金叶,真凉或许会信服这个理由,因为金叶是那种最单纯的女子,什么心事都会写在脸上,有没有撒谎真凉一眼就看得出来,而自从真凉穿越过来之后,与金叶接触的时间相对最多,是以对她的忠心也有了更深的感悟与体会。
可面前跪着的人不是金叶,而是性格与脾气都跟金叶迥异的银叶,这是一个机灵可爱、聪慧活泼、善解人意的女子,跟她在一起,心情很容易受到她的感染,也更容易跟她沟通与合作。
同时,银叶又是一个擅长隐藏情绪的女子,嘴上说的未必是她心里想的,脸上笑着并不代表心情灿烂。
倒不是真凉怀疑银叶对自己的真心与忠心,而是银叶在给出这番理由的时候,似乎刻意回避跟她的直视,是以她莫名觉得,银叶愿意替自己侍寝的理由并不如她嘴上所说的那般简单。
银叶她一定是另有隐情。
既然是另有隐情,不是想要追问便能追问得出的。
“对我而言,侍寝确实犹如上刀山下火海,但是,这种刀山火海太过危险,也不是儿戏,岂是你想替侍就能替侍的?银叶,我感激你愿意为我着想,也巴不得这世上真有一个人愿意替我去侍寝,只是,除非那个女人是来自于烟花之地的姬女,否则,我不会拿其他任何人的清白与性命去冒险。”
真凉的拒绝早就在银叶的预料之中,虽然她家小姐失忆之后性情等方面有了极大的改变,但是,小姐的善良不会因为失忆而有任何改变。
银叶缓缓地抬起头,眸子里的泪水已经被她逼退一些,“娘娘,银叶替你侍寝,不会有任何危险。”
真凉立即不认同道,“皇上他不是傻子,不会连你我都分不出来。”
“娘娘忘记李嬷嬷说过的话了么?她说,娘娘侍寝的时候,寝宫内必须黑灯瞎火,娘娘也绝不能张口说话。”银叶抬起手臂,用衣袖将眼眶里剩下的泪水全部吸去,继而站起来,在真凉面前转了一圈。
“娘娘你瞧,银叶与你身高相等,身段胖瘦也差不多,就是脸型、头发的长度,都没有多大区别,是以,银叶若是在漆黑之中冒充你,并没有多大的难度。”
顺着银叶的话,真凉比较了一下两人的身段,确实,两人有很多的类似之处,若是穿着一模一样的衣裳,梳着一模一样地发型背对人站着,除非极其熟悉她们的人,否则一般的人很难将她们区分出来。
银叶见真凉不吭声,便知她认可了两人身段接近的事实,继续游说道,“皇上跟娘娘今日才见面,虽然可能有了一些亲密的接触,但是,皇上对娘娘的熟悉,肯定仍显肤浅。娘娘若是怕皇上已经记住了娘娘身上的香味,这个很简单,银叶只要用娘娘的香粉稍加掩饰,便能轻易蒙混过关。”
真凉深深地望着说起话来滔滔不绝的银叶,果断道,“银叶,虽然你说得头头是道,我也相信你能代替我蒙混过关,但是,侍寝不是什么享乐之事,而是痛苦之事,是以,我不会把你往火坑里推,不会因为自己的私欲而推你出去被皇上欺负。”
“欺负?”银叶突然瞪大了眼睛,嘴唇颤动了半天,终于忍不住捧腹大笑起来,“娘娘,怎么能是欺负呢?你敢不敢去问问宫里的其他娘娘,问一问她们,侍寝究竟是享乐之事,还是痛苦之事?侍寝究竟是刀山火坑,还是犹入极乐世界?”
真凉佯装不悦地望着银叶,“你一个未出阁的小丫头,对男女之事,怎地好似十分熟悉在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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