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淫媒大姐头（3）

;“都不是！”他的语气还是很高亢：“是因为你可以留下！公费嫖娼！”

    不知道为什么，本来听到“公费嫖娼”这四个字，我并没有任何特殊的感觉，但他现在的声音从我手机的听筒里了过来，却让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我的脑海里突然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他留着口水傻笑，一脸猥琐的样子。

    我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半响之后，我终于明白了详情。

    原来，这两天见不着他，是因为他私下里把我的资料整理了一份儿去找他的领导，希望我以催眠师专家的身份，来加入案件的调查工作。

    从他的言语讲述中，我了解到，本来他的领导并没有批准，甚至大发雷霆，把他准备好的关于我的资料扔掉。在散落的资料中，有一张飘落在他的领导的面前桌子上，他正准备去拿的时候，却发现他的领导死死地盯着这张纸。

    我问他是哪张，写了些什么，他说，是最后补充上去的，有关我从师的部分。

    我心中一动，问他道：“然后呢？”

    “然后？”他的声音听起来还是很兴奋：“头儿先是看着那张纸发呆，然后就同意让你参加了呀！”

    我伸出右手摸了摸下巴上还来不及剃掉的胡茬，暗中动起了心思。

    他的领导，一定是看到了纸上有关师父的名号才改变主意的！我是不是要向他的领导求证一下？或者，我该不该去向他的领导了解一些关于师父的事情呢？

    我的手顺着下巴滑到了脖子上，手掌轻轻地贴着喉结，然后使劲儿吞了一口唾沫，顺势把手移到了脖子后面，来回抚摸着后脑。

    再说吧！

    2005年3月21日星期一晴

    我坐在会议室的椅子上，翘着二郎腿，身子歪歪斜斜地靠着椅背，嘴里说道：“我叫刘宝强，是北京大兴人，目前在广州做珠宝生意，招待朋友，需要几个高档小姐，钱不是问题……”

    “等等，你的下巴抬高一些，嘴角再咧大点儿，另外，‘钱不是问题’这句话要带上骄傲的情绪！情绪，你懂不？”陆明像极了一个导演，摇头晃脑地说道，对我品头论足。

    我无语地看着他，心里说不出的郁闷。

    在今天早上的碰头会上，陆明突然发神经似的，提议让我来扮演嫖客。还不等我反应过来，他的领导居然就同意了，我拦都拦不住。

    然后，他自告奋勇地向领导请缨，说要好好训练我一下。依然畅通无阻。

    我怀疑，他的领导一定是疯了。不然的话，怎么会如此纵容他这样瞎胡闹呢？

    他看着我，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眨了眨眼，又拍着自己的胸脯，带着邀功的表情说道：“怎么样，哥们儿！我说到做到吧？请你公费嫖——”

    “怎么不见那个专家？”我急忙岔开话题，打断他。

    我现在是真怕了他。

    那四个字，好像成了我的一个新的死穴一样，因为一提它，我的脑海里就不由自主地浮现出陆明的怪模样，一脸痴呆，流着哈喇子，傻笑不止……

    “哪个专家？”他有些疑惑，就忘记了刚才的话题。

    “那个顶替我打入团伙内部的催眠专家呀！”我忍住笑，提醒他道：“就是你说的，一句话就可以把人催眠的那个人。”

    “他呀，已经混入团伙内部了，不方面露面！我见过一次，臭屁的很！”陆明的神色有些不屑，语气中也充满了轻蔑：“他叫赵永新。纯粹一个装货！说什么直捣黄龙，誓要和‘大姐’一决雌雄，信手拈来，易如反掌。说的好像他是天下第一似的！”

    “呵呵！说不定人家是真的有本事，手里真有金刚钻儿。这都说不定的！”

    “切！”他在我脸面前打了个响指，说道：“你可不能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呀！我相信，你才是最棒的！”

    我无奈地摇了一下头，看着他那一副比我还要紧张和气愤的脸，心里有些好笑，也有些温馨和感动。

    “好了！已经快晚上九点钟了。我要出发了。”我看了看手腕上的表，站了起来，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然后又把右手大拇指和小拇指展开，在耳边晃了一下，说道：“你等我的好消息吧！再联络！”

    “你多加小心！”他叮嘱我。

    我拍着自己的胸脯，仰着下巴，说道：“放心吧！我已经准备了三天了。不会有事儿的！”

    他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只是转过身来，坐在了我刚才坐过的椅子上，朝我摆了摆手，比划了一个v。

    我对他笑了笑，伸出同样的手势，然后就不再看他，大步走了出去。

    “保重！”身后传来他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