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对不起,所有的解释都显得心虚。
她睡在三少身边,却梦着另一个男人。
没有一个男人能忍受得了这种事。
更何况,三少这样骄傲。
她的眼睛红红的,眼里蓄满泪水,亮晶晶的,看起来楚楚可怜。路见琛站直身体,还是忍不住伸出手臂把她带进怀里。
她身上的冰冷气息让他心里一寒,三更半夜,她却跑去冲冷水澡?
“你不信任我?舒晚,你连我也不肯说实话。如果是这样,我们在一起,还有什么意义?”
舒晚的心里发苦,不敢吭声。
三少,如果告诉你梦里的那些,你只会觉得我大惊小怪不可理喻。
但我做过许多的恶梦,从来都成为某些不祥的预兆。
该怎么跟你说?
路见琛的手臂越收越紧。
他是真的害怕。
刚刚舒晚眼睛里的绝望太浓烈,那一刹那的时间,他以为自己就要失去她了。
他把脸埋在舒晚的肩膀上:“不准离开我。舒晚,永远也不要离开我。”
真的不能没有你。
“三少。”舒晚马上伸出手环在他腰间,把脸埋在他的胸膛上。
“不会的。你明知道我有多爱你,就算你赶我走,我也不会走的。”
路见琛捧着她的脸吻下去。
他要她。
除了这样,他再也找不到更好的方法,能够证明舒晚存在的真实感。
舒晚并没有拒绝他的索求,甚至是羞涩而又热烈地回应他。
抵死纏綿到天亮。
舒晚醒过来的时候,枕边早就空了。
起身去拉开窗帘,外面已经阳光大盛。
到底睡了多久?
舒晚举起手挡在眼睛上方,看着这个明亮的世界。
仿佛未来的日子,还是让人充满欣喜和希望的。
她深深地呼出一口气出,把那些恼人的情绪统统抛到到脑后。
不再要想了,也许她恐惧的一切,都不会发生。
洗漱后换过衣服,舒晚下了楼。
看到路见琛正坐在厅里的沙发上,手里拿着份报纸,神情专注而严肃。
舒晚几步走了过去,在他身边坐下。
“三少,晓洋呢?”
路见琛头也没抬:“爷爷来过,把他带走了。说是又淘到一件新鲜的玩意,要带晓洋过去研究研究。”
爷爷来过了?
舒晚赶紧抬头去看挂在墙上的大钟,居然已经是中午了。
她红着脸问:“我怎么起得这么晚?爷爷来了你怎么不叫我?”
“没关系,爷爷又不是来看你的。我就对他说你昨晚太累了,然后爷爷也没有多问。”路见琛终于把视线从报纸上,移到舒晚越来越红的脸上。
他的声音里有着笑意:“爷爷只坐了十几分钟,就带着晓洋回那边去了。”
“好吧我知道了,以后不敢这么睡这么晚了。”舒晚蹭到路见琛身边,抱着他的手臂靠在他肩膀上,“在看什么?”
“在爷爷刚走没多久,原俊也来过了。”路见琛把报纸递给舒晚,“他在这里等了一个多钟头,后来留下这份报纸才离开的。他说希望你能及时联系他。”
报纸上面写着斗大的一行标题:今日话题,庄氏集团再掀波澜。
大标题下面的内容,就是介绍庄氏原董事长庄逸博,在星期五的例行董事会上,以手中百分之五十三的股份占比,又抬出最高董事长的身份,单方面提出,把庄宁溪在庄氏现任董事长革职。
内容后面来附了报社对这件事的一些理解与评论。
关于报纸上的事情,路见琛其实在事情发生的当天,已经知道。
但因为舒晚身体刚刚恢复了一些,他又不想让她听到这些烦恼事,所以把事情瞒了下来。
连萧静如都不准来了,就怕她说漏嘴。
但现在她的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了,而且报纸新闻网络都把这件事炒得这么热,加上原俊还亲自找上门来了,所以路见琛不再打算瞒她。
舒晚神色平静地把报纸内容看完。
既然已经知道庄逸博真正的身份,就算他不把她革职,舒晚也不可能会再回去的。
她并不留恋那些权职高位,只是没想到,庄逸博的行动这么快?
他就这么迫不及待了吗?
这八年来,那声爸爸,的的确确是出自她的真心。所以就算再恨,她的内心深处,对庄逸博还是尊重加爱戴的。
但是他却这么冰冷无情。
舒晚说:“阿俊并不知道真相,他不知道我不是庄逸博的女儿。公司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他肯定要急坏了。”
凭感觉,路见琛很不喜欢原俊这个人。
刚刚在等舒晚的时候,路见琛注意到他眼底有抹古怪的笑意。但是一旦发现路见琛在注意他,他就会立即表现出一副担忧关切的样子。
这个男人的城府太深。
路见琛很不喜欢跟这种男人打交道。
不过舒晚最近已经变得心事重重,路见琛不想再对她说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