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要做的,是好好休息,明天一定要找到莫少泽的住所。
更深露重。
也许已经有很多人沉在了梦乡里。
路见琛醒了过来。
他的手脚有些僵硬,慢慢坐起来,发现自己浑身无力。
目光转到床边,他的眼睛一眯。
舒晚呢?
然后很快的,他意识到自己之所以会全身无力,竟然是因为肚子饿了?
自己到底睡了多久?
目光再移到自己的手腕上,紫檀手珠已经不见踪影。
是舒晚拿走了吗?
“阿左阿右!”路见琛唤了一声,却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些暗哑。
就像已经很久没有说过话了。
这种感觉有些熟悉。
就像两年前他醒过来的那一瞬间,喉咙里几乎发不出任何声音来。
他朝窗外看了看。
外面是沉沉的夜色。
莫非自己已经睡了一天一夜?
路见琛又喊了一声:“来人!”
门终于推开,阿左阿右快步走进来。
这是三少的房间,闲杂人其实是不允许随便进来的。
所以他们目不斜视,恭敬地朝路见琛弯着腰:“三少,你有什么吩咐?”
“舒晚呢?”路见琛直接问:“现在是什么时间了?”
阿左回答:“现在是晚上十点多了。少夫人昨天回来过,但后来又说要去找小少爷,去了老爷子家。”
路见琛马上抓住了重点,厉声问:“舒晚昨天回来过是什么意思?她出去多久了?我睡了多久?”
阿右心思比阿左细腻。
他眼看三少的脸色不对劲,马上接口回答:“三少,你已经睡了三天三夜。少夫人昨天早上回来看过你,说你太累,让我们不要打扰你。然后她去老爷子家,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回来。”
三天三夜!
路见琛的心一震。
猛然想到他沉睡前手臂上的麻痛感。
他勃然大怒。
舒晚,你竟敢对我用麻药!
短暂的暴怒过后,路见琛很快冷静下来,对阿右说:“你去给老爷子打电话,我要确认舒晚和晓洋是不是在那里?不管结果如何,立刻给我答案。”
“是。”阿右领了任务,马上走出去。
路见琛又对阿左说:“阿左,我饿了。让厨房马上给我准备吃的。”
接下来,不管会发生多么严重的事,都要先填充自己的体能。
如果舒晚出了意外,他需要有足够的力量,才能快速地找到她,保护她。
阿左应过后,也很快退了出去。
路见琛下地活动了一下手脚。
等身上的僵硬感慢慢散去后,他下了楼。
阿右已经打过电话给路老师爷子,看到路见琛走下来,马上迎上去对他说:“三少,已经跟老爷子确认过,晓洋这几天一直都在家里。但是少夫人昨天只是在老爷子那里呆了两个小时,就离开了。”
路见琛心里一沉。
既然晓洋都已经平安回来了,她完全没必要再去找陆云海。
她还要去哪里?
“马上派人去查,她从路家出来后,干什么去了?去了哪里?人是否平安?一定要查清楚,速度要快。”
“是。”阿右不敢耽误,转身就出去执行任务。
太不对劲了。
少夫人这一天一夜的,到底去了哪里?
她为什么要悄悄地走掉?
而且看三少的脸色,非常压抑迫人。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阿右越想越觉得恐惧。
他和阿阿左在烈焰门,也算得上是人中龙凤。心智以及才能都十分出色,才能提到三少身边当心腹。
可是这次,三少在房间里睡了三天三夜,他们却没有发觉不对劲。
就因为少夫人的几句话,没有觉察到三少的异常。
太失职了!
看三少刚刚的脸色,根本就是暴风来临前的预兆。
但愿少夫人不要出什么事才好。
阿右暗暗地祈导着。
否则他和阿左就算有十颗脑袋,也不够搬啊。
已经半夜十二点了。
陆云海仍然睡不着觉。
他正被病痛折磨得痛苦不堪,心里又在反复地想舒晚临走之前的决别目光。
那样坚定的目光,对他说永不再见。
她要他好好保重身体。
却又如何知道,他所剩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他用尽各种办法去挽留她,只不过是想与她多一点的时间相处。
她却不肯。
只是再多陪他几天,她都不肯。
他陆云海这辈子,什么风浪没见过?
唯独对舒晚,是毫无办法。
八年过去,她依然是他的心魔。
舒晚这个名字,永远是他挥不去磨不掉,想而不得的存在。
爱得这么累。
每一次被她拒绝的眼神伤得身心俱倦的时候,他就会疑惑,只是一个女人而已,怎么就有这么疯狂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