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镜子面前照来照去,来来回回地整理着装容。
光是摆弄领带,就不下二十次了。
跟他旁边的左右手都不免有些惊奇。但三少做事,向来有他的道理,左右手当然不敢多看,只是盯着脚尖,随时候命。
路见琛却在镜子面前第N次正了正领带后,突然问左右手:“阿左阿右,你们觉得我这个样子,够帅吗?”
三少的这句问话毫无预兆。
左右手刚刚被提到路见琛身边当心腹,完全捉摸不透三少这句问话里的含义。听过这句问话,在心里“哐当”一声,吓得不轻。
还是阿左胆大一些,他忐忑地观察着路见琛的神情,小心翼翼地说:“三,三少,您啥时候都挺帅的。”
阿右悄悄扯了扯阿左的衣摆,拼命拿眼神示意他:你活腻了,敢对三少说这样的话?
路见琛却似乎对这个答案十分满意,破天荒地夸赞了一句阿左,说他心思细腻,观察入微。
左右手汗。
最后,路见琛让他们按排司机,往庄氏宴会的方向开去。
但是,才开到酒店楼下,却见楼下围得水泄不通,看起来又害怕又好奇的样子,对着酒店里指指点点,纷纷议论着。
路见琛心里一沉,左右手察颜观色,马上安排人手过来。
现场的人群很快被清了,路见琛走在前方,后面浩浩荡荡跟着几十个人,快步走进酒店。
然后,眼睛所见的一幕,竟然就是舒晚被几把枪支抵住额头,跪在地上的。
他随即暴怒。
如果不是顾及打人的女人是舒晚姐姐,路见琛就不是只打伤她的手掌这么简单了。
他开过一枪后,就快步朝舒晚走过去。
这是他的女人。
是谁这么大胆,敢让他的女人受这样的罪?
路三少所过之处,人人避让。
走到舒晚面前时,连同那些拿枪指着舒晚的人,都远远退开了。
南哥都害怕成那样,说明肯定来了个非常厉害的人物。
很多人即使没见过路三少,不知道他是谁,也都被他慑人的气息震住,不敢再靠近一步。
路见琛扶起舒晚,把她上下打量了一番,确认她没有受伤,才松了口气。
然后又低头,看到她白色鞋面上的红色液体。
面对路见琛眼里汹涌而起的怒气,舒晚终于回过神来,马上说:“只是红酒。”
路见琛却弯下腰,突然单膝跪在了地面上。
他举起衣袖,轻轻地替她擦拭着鞋面上的酒液,昂贵的西装在他眼里一文不值。
这个动作,看起来就像在求婚。
舒晚吓了一大跳,后退一步:“没关系,我自己来。”
路见琛却紧紧抓住她的小脚,直到把鞋子擦得干干净净,才慢慢站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这样温柔的路见琛让舒晚有些不安。
她稍稍往侧边退开两步,但路见琛一手搂住她的腰身,不准她再退。
路见琛用他那双像鹰似狼的眼睛,冷冷地扫了一眼在场的人。
“是谁那么大胆,敢动我路见琛的女人?”
对于世人来说,盛耀集团路三少,是许多人无法企及的神话。
如今他不但出现在眼前,甚至是以这种强势的姿态出现。
司徒东南吓得腿都软了。
他有些害怕,哈巴着一张脸走了出来。
抖着声音说:“三……三少,误会,误……误会,我不知道这庄总……”
如果知道她是路三少的女人,给他一万个胆子,也不敢动她半根头发。
这次,真要被舒青给害死了。
路见琛不耐烦听任何解释,一个眼神看过去,阿左阿右马上得令,把在场的人全都清干净后,又让人把司徒东南架了下去。
司徒东南嚎中求饶:“三少,三少饶我一命。我真不知道舒晚是三少的人,三少,我以后再也不敢……”
起先他也知道舒晚和路三少的关系不浅,怎么也不肯来淌这趟浑水。
可是舒青却告诉他,舒晚只是一个被三少抛弃的女人。
枕边风总是最温柔。
司徒东南受不住舒青的美貌与引誘,在夜深人静又一次筋疲力尽后,最终答应她,帮她教训舒晚。
他那个悔啊,恨不得把自己的手给跺了。
色字头上果然一把刀!
惨烈的求饶声地久久回荡着。
凌乱狼狈的宴会现场,只剩下路见琛舒晚,还有舒青三人。
此时的舒青也不嚎叫了,握着流血不止的手掌,狠狠地瞪着舒晚。
又盯着她身边那个出色的男人。
死她都不怕,自然不会怕路见琛的锐利眼神。
这个男人,原本该是她的未婚夫。
还有少泽,原本该是爱她如命的。
是舒晚,是她把所有原本应该属于她的一切,统统抢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