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无法平稳。
终究忍耐地问:“青儿,这次又发生什么事了?怎么会去了医院?又怎么把医院的人给抓伤了?”
舒青把额头抵在车窗上,看着窗外繁华的夜街,眼里映着霓虹的灯光,美丽的眼睛里添了一丝迷离。
她不说话。
不想跟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一个人说话。
因为,舒晚还存在这个世界上。
她觉得多么不公平。
这些年来她每天都活得生不如死,不人不鬼。
而舒晚,却在世界的另一端,好好地活着。
终于,在久久的沉默后,她呜呜地哭了。
这几年,舒青越来越放肆,从最初的只在家里闹腾,慢慢演变成了到外面闹事。
而且越演越烈,几乎三天两头就被请进局里喝茶。
舒家一家,被她折腾得筋疲力尽。
渐渐地,所有曾经深切的亲情,都被这些年复一年的不知悔改,尽数磨光了。
见舒青不说话,舒庭飞重重的呼出一口气,也不想再问了。
他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
有谁知道他多么累?
他不爱当什么舒氏总裁,他更加不爱季井纶的妹妹。
可是双双是那么温柔婉约的一个女孩。
她善良怯懦,这么多年来,默默照料着舒家的一切事务。
又是真心地疼爱梦梦。
这么好的一个女孩,他不忍心伤害她。
每天回到家中,他不得不提起精神,与她上演夫妻情深,嘘寒问暖。
在这样痛苦又紧绷的压抑下,舒庭飞即使再疼爱舒青,也提不起情绪来安慰她了。
只是诧异于她今天会这么安静的哭泣,完全不同于以往的大哭大闹。
还是随口问道:“青儿,是不是谁欺负你了?”
舒青开始用力的把头往车窗上撞去。
舒庭飞就知道,青儿折腾了这么多年都没有累,又怎么可能突然性情大变?
他赶紧抱住她,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是耐心的:“青儿,大哥在这里,有什么委屈,就告诉大哥吧。不要伤害自己。”
舒青在哥哥的怀里挣扎了许久。
她今天的心情大惊大怒大起大落,所以才会突然晕倒。
虽然后来在医院输了营养液水,但精神仍然差,整个人蔫蔫的,终于没了力气折腾。
她压抑又痛恨地说:“哥哥,舒晚她回来了。她竟然没有死!这个世界真不公平,我明明亲眼看到了装着她骨灰的盒子,她却没有死。”
舒晚。
舒庭飞心里被这两个久违的名字触动了,搂着舒青的手不由收紧了一些。
他当然知道舒晚回来了。
庄氏企业还没开业,脚跟没有站稳,已经那么高调地开起了记者招待会。
商场上只要有些地位的公司,无不时时刻关注着庄氏的一举一动。
在看到记者招待会直播视频的时候,他就知道,那个人是舒晚。
他的妹妹。
如今成了大集团的董事长,了不起呢!
听不到哥哥的回应,舒青也沉默了。
心里却在疯狂地计算着,要做些什么,才能让舒晚也试试,她曾经吃过的苦头。
第二天一大清早,陆家别墅就被人在外面吵翻了天。
昨天应容和把舒晚失去记忆的事跟萧静如讲了。
在消化了大半个晚上后,静如才终于接受这个事实。
却憋了一肚子的火气,整夜地睡不着觉。
是以天才刚亮,就跑到陆家别墅来了。
她要见舒晚!要问问她,是不是一个失忆,就把她们两个那么多年来的姐妹情分,给全忘光了?
“舒晚!你给我出来!!”
萧静如被楚封拦在陆家别墅门外,不能进去。
她只能叉着腰朝里面叫嚷:“你做起什么集团的庄总了不起了是不是?改了个名字,连好姐妹都不认了是不是?”
楚封原本还只是好脾气地劝她离开。
到最后终于忍无可忍地,用礼貌却生硬的方式,架着萧静如,把她从陆家别墅门前拉开了。
萧静如肩膀被他仿佛鹰爪的手大力压住,被迫地朝前走着。
她那个气啊,恨地抬起脚狠狠地往后踢去。
楚封只是伸出一只脚轻轻一回击,就把萧静如的脚扣压住。
萧静如被迫半跪在地上,肩膀又被他牢牢抓住动弹不动,身体立即扭曲成一个古怪的姿势。
她疼得叫起来:“有没有搞错楚封?现在是舒晚失忆又不是你失忆,你干嘛不准我进去?你不认得我了?我以前来过这里,还来过好几次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