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晚明显是不信的,但也没有再问。
因为她知道,不管她如何问,也问不出什么话来的。
只是淡淡地说:“带我去见云海吧。”
她也想听听,云海还有什么话,要对她说。
三少夫人这样的表现,明显是不相信阿迦,也不愿再听他解释。
阿迦难堪地咬了咬牙,却没有再说什么,站起来,走在前面。
他带着舒晚来到陆家别墅的时候,楚封正等在那里。
看到舒晚,他马上说:“舒小姐,陆先生在后花园等你。”
舒晚看也不看楚封一眼,独自向后花园走了出去。
透过错落的罗马柱长廊,舒晚一眼就看到陆云海正站在花园里。
云海今天穿着洁白的长袖衬衫,正低头凝视着栀子花的枝叶。
绿色的叶子包围着他,白与绿相映衬,生生衬出一副神仙似的美景。
却刺痛了舒晚的眼睛。
很多年很多年以后,当舒晚再想起这一蓦的时候。痛恨之余,也在不断地向自己发问:如果,如果她这时,没有向被叶海包围着的这个男人走过去。
又或者,如果她在这一天,没有来见陆云海。
那么很多事情,会不会不一样呢?
可以这世上有几个人,能真正预料结果。
又有几个人,能幸运而精准地,避开那些如果。
舒晚在这时,是不能预料那些如果的。
所以她还是抬起脚步,慢慢地朝站在绿叶中的陆云海走过去。
一股浓烈的花香突然向她的鼻息萦绕而来。
明明花已经开败了,为什么还有这么浓烈的香气?
她感到有些不适,于是停住脚步不再向前,叫了一声云海。
陆云海扭过头来看到她,笑了:“你来了?”
舒晚看着他,不说话。
“过来看看这里,竟然还有一朵花没谢。”陆云海却似没有察觉到舒晚奇怪的态度,唇边仍然洋溢温暖的笑意。
舒晚不动,他就定定地看着她。
好像她不过去,他就地永远这么等着她,等她向他走过来。
舒晚终于走到他面前,问他:“云海,你到底是什么人?”
陆云海眼内闪过一抹痛楚,却仍然笑道:“我是陆云海,是很厉害的设计师。你不是一直都知道吗?”
“你为什么要骗我?那串紫檀手珠,是不是你拿走的?”舒晚步步紧逼,问他:“你利用我,引路见琛一个人去那里,然后,还要折磨他,杀他。是不是这样?”
陆云海没有说话,不解释也不否认。
舒晚的心口突然很堵,她大声说:“我就知道,像你这样的男人,怎么可能会喜欢我这种什么都不够优秀的黄毛丫头。原来,你一直在骗我!你利用我的内疚,一直在骗我!我几乎害死了三少,云海,我恨你!”
“我没有骗你。”陆云海马上说:“我对你的喜欢,永远都是真心的。我不会骗你!”
“你还在撒谎!”舒晚朝前一步,揪着陆云海的衣领,“你敢不敢发毒誓?如果你利用过我,就万毒穿肠而死!”
陆云海心里大疼,不愿相信舒晚已经这么恨他:“舒晚,你为什么要这样?你明明已经决定离开路见琛,为什么还要去救他?为什么宁愿为了他,连命都不顾?为什么,你为了他,这么恨我?”
他连问几个为什么,舒晚不用再问,已经明白。
这一切的布局,都是陆云海一手策划的。
先是假意救下遭遇车祸的她,帮她躲过三少一次又一次的搜查。
那天楚封强悍的飙车技术,也不过是为了让她的精神紧绷,高度紧张的情况下,被偷偷拿走了手珠都没有察觉。
然后,陆云海利用她的手珠,做出她被人绑架的假像,引得路见琛一个人去救她。
这一切,背后竟然还有阿迦在参与。
为什么连阿迦他,都背叛三少?
想到这里,舒晚更加愤怒:“那次被莫少泽抓走,阿迦他们知道莫少泽的藏匿点。是他通知你来救我!原来,你从那个时候开始,就已经开始算计我!你假意救我,还对我关怀备注,让我觉你像亲人那么亲切。你好可怕,连假装喜欢一个人,都可以演得这么深情。”
“就算我利用你去引路见琛来,但我对你的真心,是不可以被你这样否定的!”
舒晚抿紧了嘴巴,气得胸口起伏,说不出话来。
“莫少泽要杀你那次,路见琛他见死不救。你不去怪他,却来责问我算计你?”陆云海的眸光不再温和,潋滟出一种诡异的光华,似是孤注一掷,又仿佛只是痛心:“因为一次利用,你就这么全盘否定我的真心,这对我不公平!”
“你终于承认是在利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