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笑。
直到云海抱着受伤的她,不顾一切冲下山的那一刻。再蠢笨如她,也明白,云海也许,是喜欢她的。
又想起云海曾说他们见过面。
心里不禁万分困惑,到底是什么时候,她见过云海?
而云海,又是什么时候,喜欢上这样一个她?
没有高贵的身份,没有特别漂亮的模样,更没有出色的成就。
自己脾气不好,又喜欢打架,这么粗魯,半点优雅也无。
云海他,怎么就喜欢上这样的自己呢?
舒晚心里千回百转,不知不觉在房间里转了一大圈。
突然看到前面空出了大块的地方,中间有张宽大的桌子。
洁白的桌子,被肆意扭曲成一个奇怪的菱形形状。
桌上散着些图稿,还有几块咖啡色布料,有一件未成形的衣服初样。
这里应该是云海设计衣服工作用的办公桌。
舒晚在桌前的椅子上坐下。
想象着云海低头工作的样子,肯定也是优雅迷人到极致的。
突然,办公桌边上一个晶亮的发夹引起舒晚的注意。
她觉得眼熟,不由拿到手中细细地端详着。
发夹的表面柔和细腻,散发出很内敛的光泽。应该是有人常常拿在手中摩挲,才会形成这么光滑的表面。
舒晚盯着发夹看了一会,猛然想起,这是在陪三少去参加宴会时,三少送给她的发夹。
当时三少拿出发夹的时候,她因为还生着闷气,并没有细看。
只是匆匆扫了一眼,依稀记得发夹是紫色的。而且发夹上面镶了无数的水晶,发出的光芒就像钻石一般耀眼。
脱险后,她也找过这个发夹,但一直没找到。
难怪她在从崖上掉下去的地方,找了半天也没找到。
原来是被云海拾到了。
原来,她真的见过陆云海。
在陆云海救她一命,更早的时候,她也救过他一命。
难怪,他会对她那么好。
上次她被云海救回来时,她还说“我不认识你”。
云海当时,一定很难过吧?
舒晚看着发夹,仿佛着魔一般,只知道胡思乱想了。
“舒晚?”听到有人叫她,舒晚抬起头。
看到陆云海站在她面前,正低头看着她:“你怎么起来了?伤口还疼吗?”
舒晚下意识地把发夹放在身后,站了起来,笑道:“只是一点小伤而已,而且已经过去这么久,什么伤都该好了。”
“你拿了我的东西,给我吧。”陆云海突然向她伸出手。
“什么?”舒晚只是装作不懂。
陆云海看着她,手掌在她面前摊开,没有再说什么。
舒晚终于抵不过云海的目光,把发夹拿了出来,递给他。
发夹才放到他的掌心,他马上就收紧了掌心。
空气里马上变得诡异又曖昧。
为了化解尴尬,舒晚哈哈地笑了几声,故意说:“如果我没看走眼,这个发夹,应该是我的。”
“可是它现在在我的手里,就是我的。”陆云海说着,小心翼翼地把发夹装进口袋里。
舒晚的鼻子有些酸,几乎冲口而出要告诉他,那是三少送给她的东西,还是扔了吧。
但她什么也说不出口,只是看着陆云海。
陆云海对上她奇怪的目光,温和地问:“怎么了?”
舒晚说:“云海,对不起,我之前都没有认出你来。”
“傻丫头。”陆云海失笑,说:“你当时只看到我的后背,认不出来有什么奇怪的。而且,当时的我,对你来说只是陌生人,没必要认住我。”
不知为什么,云海这样平淡的语气,却让舒晚更加觉得难过。
她的眼神看起来可怜楚楚,陆云海差点就把持不住,把她搂进怀里。
这时传来敲门的声音,得到陆云海的允许后,匆忙走进来。
来人是楚封,他对陆云海说:“先生,路见琛派人来了。”
舒晚的肩膀几不可见的抖了一下,脸色变得苍白。
楚封说:“三少派来的人已经闯进来,我怎么也拦不住。”
他们刚刚已经把陆家别墅里里外外都搜了个遍,就差这个工作室了。”
听脚步声,现在已经在门外了。
舒晚惨白着一张脸,紧紧地抓住陆云海的衣袖:“云海,你要帮我,我不想被他们找到。”
陆云海盯着她的眼睛,眸光暗沉。
她到底被伤得有多深,连最爱的人都要如此躲避害怕?
他问:“为什么这么怕见他?你已经躲了他十天了,为什么还在害怕?”
舒晚被这个问题刺得心中一痛,不愿再想那些可怕悲凉的事,只一味地哀求:“云海,求求你帮我。我不想跟他回去。”
她恐惧的眼神让陆云海心里难过,只说:“我帮你。”
然后牵着她的手,说:“别紧张,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