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二公子相赠之宝马矫健神骏,而道路又宽平通畅,加之蓝天翔赶路心切催马急迫,就见其所驾之车,如风驰电掣般急速奔行向前,车、马带起路上尘土,好似一条黄龙般翻滚飞腾。
快!真的很快!
然而,蓝天翔犹觉太慢,因为时间已经过去了八天,可他距龙珠郡的龙威县还很远很远,照此速度,即便马不停蹄日夜兼程,没有个四五天工夫,想赶到,也只能是做梦了。
可是,他的时间已然不足两日。
这叫他焉能不心急如焚?
嘴唇早已干裂,声音早已嘶哑,身子也早就虚弱困乏不堪,蓝天翔觉得自己快不撑不住了,心酸至极,泪水滚落,可他咬牙告诉自己,不能放弃,绝不!
“闪开!都给我闪开……”蓝天翔疯子一般,拼命催马,横冲直撞,手中挥舞着长枪,将妨碍他马车前行的路人毫不客气扫开。
路人惊恐躲避,骂声四起。
然而,蓝天翔却视而不见,置若罔闻,一心只顾向前冲。
狂奔!狂奔!一直狂奔!
穿过村寨!穿过城镇!穿过山川河流!
向前!向前!执着向前!
马车飞驰,一里……十里……一百里……两百里……三百里……
道路两边的花草树木、山川河流,一直在极速变换。
马车的速度很快!真的很快!
可再快,也快不过天上的太阳,旭日,烈日,瞬间便已成了落日,眨眼间,又变作漫天的繁星。
马已无力,人已乏极,奈何龙威县却还是遥不可及!
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为何天公如此弄人?
蓝天翔无可奈何,只能停车让马儿暂歇!
马在吃草休息,蓝天翔背靠大树,啃食着早被风干了的饼子,心酸鼻子酸,可眼泪早已流干!
突然,正在打盹儿的蓝天翔一下就睁大了眼睛,随机腾然站起,作势就要冲向马车取他的长枪,因为他听到有激烈的马蹄之声从远处传来,急速朝他靠近,神经过敏的他认为是恶人来找他麻烦,所以他要准备厮杀。
可就在此时,他眼前猛然一黑,随即头晕目弦、眼前金星乱飞,身子摇摇欲栽,无奈,只能急忙扶住了身边的大树。
怎么回事?
是起得太猛了,脑袋供血不足?
还是没日没夜赶路,累垮了身子?
别有事啊!千万别!
蓝天翔心中焦虑,眉头紧皱,将脑袋晃了又晃,随即右拇指和中指急忙按揉太阳穴。
几息之后,蓝天翔感觉好了点,至少可以看清眼前的事物了。
不过,若果可以,他真希望永远不要看清。
因为,他看到一大队手持火把、身穿衙役服侍的家伙催马悍然朝他冲了过来,瞬间就到了他的近处,直接就将他给包围了,随即纷纷抽出了腰间的朴刀,直接就指向了他。
很显然,来者是敌非友。
这下麻烦了!
蓝天翔心中发愁,却也无可奈何,只能扫视周围众人与环境,准备拼命。
“嘿嘿,兄弟们,看来咱的运气还不错哦!”班头儿瞅了几眼蓝天翔,道:“饿了一天,值啊!”
“值!真值!”一个尖嘴猴腮的家伙道:“能逮住这狗崽子,为天下除害,让民众安居乐业,别说两顿饭没吃,就是饿三天,我也心甘情愿!”
“哼哼,袁庆,真没看出来,你小子思想品格挺高啊!”一个黑脸胡子拉碴的家伙冷笑道。
“那是!”袁庆昂然道:“不辞辛苦、舍己为人,这是我的处事原则!心系天下、忧国忧民,这是——”
“放屁!”胡子拉碴那厮道:“要点脸行不?”
“诶,我说胡达胡灶王,你这话啥意思?”
“啥意思?哼,你的脸皮已经比城墙拐角厚百倍了,还这么不遗余力的往脸上贴金,咋地,你想让自己变成个金疙瘩啊?剑刺不入,刀砍不破,枪扎不透——”
“你给老子闭上你那两瓣吧!”
“咋地,还不让说了?”
“说什么说?自己德行差,还看不得老子是君子,真他娘没脸没皮、没羞没臊!”
“是,老子是品行差,可老子品行再差,老子敢认啊!你呢?”
“老子怎么了?”
“怎么了?哼,虚伪!”
“虚伪?你说老子虚伪?老子哪里虚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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