珊瑚的脸红了红,神情微赫,忍不住别过脸呸了一口,毕竟是没出阁的姑娘,面皮薄的很。
她悄悄看向傅清欢,她的主子却不似她这样,沉静极了。
松院中隐隐能听到议论,虽然都是压低了声音,嗡嗡中还是能分辨出一些不堪的话语。
“哼,我就觉得她没什么好下场,不过是个来路不明的丫环,还真以为自己能攀上高枝了!”
“你别说,你看这身段,那红柳楼的头牌翠翠姑娘,也不过如此吧~吸~”疑似吞咽口水的声音。
傅清欢的眸光有些复杂难辨,心中有些烦闷,也懒得说话,只是不时向那紧闭的房门看去。
柳静的鹅蛋脸上瞬间白了,虽然她已经不知道羞怯为何物,但是她现在身上的衣物是怎样,她怎么会不清楚,再次开始扭动,拼命向那地上掉落着的外袍去看,可惜身后的丫环却手劲极大,攥着的她肩膀生疼,却动不了分毫。
她咬着口中的帕子,恶狠狠瞪向那胆敢任意在她身上看着的众多小厮丫环们,那杏眼中泛着凶光,又像是要生生把那口牙咬碎。
傅清欢眸光微冷,对待这么个心大又没那本事心计的女人,她真是一句话都懒得说了。
别人家的老夫人都是各种替府中着想,也是德高望重,偏偏他们傅府就摊上了,把持了中馈不算,还想把一个个都捏在自己手心,稍稍有些不顺就各种使心计刷下限。
弄来个柳静爬爹爹的床是什么意思?一个小小的丫环,打死了去也翻不起半点风浪,偏生只要是给她们添堵的事情,哪怕损人不利己,她家祖母也都是要做!
但是不管傅曹氏想做什么,现在都没什么可能了!
傅清欢淡淡看了柳静,她这身子已经算是被那么多人看了,就算她再有心计,傅曹氏再想把她捧上去,也都是痴心妄想,一品将军家的通房都要身世清白干净,这么个让人嘲笑的话柄傅延年要是再向房里收,怕是自己先在朝廷上都抬不起来头。
有些事情就得走一步想十步,不然等事情真逼到你面前措手不及了,那就什么都晚了。
这么想着,傅清欢向易风那看了一眼。
易风如同木头一样,熟视无睹的站着,冷肃的娃娃脸上一片漠然。
不论是柳静大闹还是傅清欢算是半刻意半碰巧的让柳静出丑,他都跟没看见似的。
不过,以易风的本事收拾个柳静,还唤来了丫环又招来小厮的,这么大动干戈也一定有些猫腻,说不定和她不谋而合呢,傅清欢笑了笑,看向易风那张没有表情的娃娃脸,莫名就觉得顺眼的多。
紧闭的门终于被推开了,傅延年简单穿着灰袍,头发依然是琯着,却湿漉漉的滴水,他身材高大伟岸,如同被岁月偏爱了一样,粗犷的面容无时无刻不在散发着一种爽朗不羁的气息。
他踏出了房门,刚想开口,没想到第一眼看到的却是傅清欢,他有些尴尬,看了易风就呵斥,“易风!这都是什么事,清欢还没出阁,怎么被惊动了?!”
被迁怒了的易风不咸不淡,“松院事情闹这么大,我在前院都惊动了,小姐如何能不来?”
傅延年一噎,目光就有些游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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