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指着小禾惊惶的喊,“是他,是他,这是他刚才扯坏的,他陷害我!”
极淡的女声从马车中再次传来,暗藏的冷厉却更重了几分,“王嬷嬷,你无故损坏主人财物,按大魏律例该如何处置?!”
“我…我…”额头冒出豆大的冷汗,整张老脸像是被抽干了血色,她膝盖一软噗通跪在了马车前。
大魏的律法极其严苛,尤其是针对那些个奴才下人,他们的卖身契本就在主子手里握着,稍有不顺心都能发卖了去,更何况是敢损坏主人财物,那可是按律可当众处死!
王嬷嬷心头发颤,到现在她都想不明白那车帘怎么会那么不经人,但是众目睽睽,她一咬牙“砰”的一头磕在地上,涕泪纵横的求饶。
“大小姐赎罪,大小姐饶命啊!老奴粗俗,又担心您真有个三长两短,这才手劲大了点,老奴伺候二夫人几十年,当牛做马任劳任怨,大小姐看在老奴忠心耿耿的份上,饶老奴一条狗命吧!”
傅清欢冷笑一声。是啊,她不过是心黑手辣,仗着自己是二夫人的陪嫁嬷嬷,在老夫人面前又颇得些脸,整日在府中耀武扬威。
而前世二房分出去时,她可是带了一干子小厮,气势汹汹将她库中财物搬走一半!
那时她对此疏于关心,爹爹又忙于朝政,事后她打上门去,她那好二婶直接派了这婆子来,阴阳怪气把她堵在门口,好一通讽刺。
想到这些,傅清欢的语气越发轻了,“王嬷嬷,律法从严,若是府中的嬷嬷都仗着自己伺候主子的情分,那岂不是奴大欺主?!”
王嬷嬷跪在地上攥紧了手,头抵在地面,眼中骤然闪过狠辣,她知道傅清欢是不会放过她,但要想就这么发落了她却是痴心妄想,她的背后不仅有围观的人,更是有傅老夫人和二夫人,只要她能把傅清欢从马车中揪出来,当众出丑!
就算是被当众责骂,但回到府中关上门,她自会有人保,而傅清欢在傅老夫人和二夫人的手心里,量她也翻不出什么波浪。
打定了主意,她当下破釜沉舟的从地上爬起来,悲愤叫嚷着扑向马车,“大小姐,老奴不如一头撞死在这马车上!”
“大小姐到了府门口却不下马车,主子们怕小姐有意外,才派老奴来查看,大小姐不下马车,却要把老奴打杀,难道是真的有什么不敢见人的肮脏事?!”
“大小姐上次被歹人掳去,久久不归,莫非和那歹人有了私情,就藏在这马车中?!”
“大胆!”傅清欢声音一沉,一旁的福珠冲出马车,闪电般的抽了王嬷嬷一个大嘴巴子,又回到了马车中。
但围观的人群听闻这么劲爆的消息,如同被一声炸雷轰起,嗡嗡的议论声不绝于耳,难听至极。
苍白的脸上,黑眸如星点,氤氲着浓浓黑气。
傅清欢怒极反笑,抬手扶了珊瑚和福珠,起身要下了马车。
这老雯婆如此败坏她名声,她那‘慈爱’的祖母和‘体恤’的二婶却不管不顾,既然她们都想看看她现在是什么样子,她就好好让她们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