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朵,不解的望向一旁脸色依然苍白,却有了淡淡愧疚之色的杜村长,又看看因为失血脸色有些苍白的傅延年。
这时候杜理也从死亡的惊恐中回过神来,他用一种仇恨而复杂的眼神深深凝望着傅延年,伸手一抹脖子,摇摇晃晃站了起来。
“哈哈哈,你还记得我叫小铭!傅延年……傅延年!你真好!”凄怆的笑声带着压抑多年的悲苦,如同失去伴侣的孤狼发出的嘶鸣之声。
“那你还记得那时候你是怎么答应晴小姐的?怎么答应的…啊?你说了要保护她一辈子,让她一辈子不受一点委屈!傅延年…傅大老爷!现在这就是你给晴小姐的幸福?幸福?”杜理状若疯癫,高昂的语调和咄咄逼人的语气让傅清欢忍不住向傅延年身后藏了藏,脑子却急速转了起来。
晴小姐?杜家庄?这疯子口中的晴小姐应该说的就是娘吧!傅清欢出生时丧母,对母亲的记忆除了傅延年书房中挂着那副红妆骑马图,其他一点回忆都没有,但是听这疯子的语气怎么像是爹爹从他手中夺爱又不好好珍惜?
被提及亡妻的伤心事,傅延年沉积的悲痛情绪也瞬间爆炸,“我也不想,都道女人生孩子是走鬼门关,但是小晴平时身体那么康健,这鬼门关怎么就这么难走…这么…这么…”
男人有泪不轻弹,傅延年的眼角却有了晶莹。
在傅清欢的记忆中,傅延年总是爽朗的深沉的,可是此刻剥去了一切,身旁的傅延年气息苍老,岁月的痕迹竟是无法掩盖。
“我不该,不该,如果当初能拼死阻着晴小姐不让她出杜府,她现在也一定是儿孙满堂,生活的平安幸福。”疯狂的男人深深的懊悔着,整个人蹲在地上,粗糙的双手捂在脸上,冰凉的液体顺着指缝湿了腕上的袖口。
“好了小铭,坐下谈谈吧。”傅延年随意坐在地上,“清欢,你先去屋里睡吧。”
房间是布置好的,两间厢房紧挨着,傅清欢有些不放心的留了一下,傅延年笑着跟她摆手,“我们都是好多年前朋友,一点误会,没事的,快去睡吧!”
傅延年的脸色还是有些白,说话时候已经中气十足,背后那湿了的血迹也不再蔓延,看来是没什么的大问题,傅清欢这才点点头,向左边那件厢房走了过去。
这应该就是一间女子住的厢房,梳妆台和家具一应俱全,虽然都是老旧了点,却出奇的每样东西都是干干净净,如同随时等人过来小住。
炕是热乎乎的,上面铺着崭新干净的被子,傅清欢吹熄了蜡烛,轻手轻脚走到了窗边,扒开了一条缝。
月色如水,荒草丛生的院落中两个男人相对着盘坐在地上,一旁卧倒一个肥胖的女人没得到他们一个眼神,而他们的话题都围绕着另一个女人。
无非就是一个小姐随从和穷小子的故事,家道日益中落让傅延年从了军,小胜凯旋归来时随着元帅的银甲小将,背脊笔直的端坐在枣红大马上,那超出年龄的冷然英气,不知道迷走多少少女的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