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玖笙便冲着凤阳调皮一笑,放轻了脚步,蹑手蹑脚地走到墨子然的身边,猛地拍了一下墨子然的肩膀,笑道:“墨子然!”却在下一刻突然失声尖叫了起来。
凤阳一直在后头看着凤玖笙微笑,这会儿看凤玖笙大惊失色,知道事情有变,连忙就冲了过去,一把拉住凤玖笙,焦急地问道:“玖笙,怎么了?”
凤玖笙指着墨子然身边的女子,失声说道:“怎么会是你!”
凤阳顺着凤玖笙的视线看过去,不禁呆立在当场,眼前小鸟依人一般依偎在墨子然怀中的,正是已经疯癫了的安月如!
见到凤玖笙和凤阳两个人,墨子然和安月如都有些慌张,那表情,跟偷情被人抓住的奸夫**一般无二!
凤阳只觉得气血上涌,一股子被欺骗后的愤怒占据了整具身体。凤阳如今恨不得冲到安月如和墨子然的面前,一剑把这两个人给劈了才好!
凤阳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墨子然和安月如都有些反应不及,幸亏凤玖笙在一边挡了一下,两个人才不至于血溅当场。
“安月如,你这个贱人,你根本就没有疯是不是!你只是想要与我和离,然后和这个混蛋厮混在一起!你真是好无耻啊!自己的亲妹子惨死当前,凶手还没有被抓到,你却借着这个借口出来和野汉子偷情!”
“啪“!
安月如狠狠地打了凤阳一巴掌,众人都有些目瞪口呆。
“凤阳,说话斯文一些,什么叫做和野汉子偷情,我与墨公子两情相悦,根本就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你和于沁音日日夜夜苟合在一处,便不是偷情了么?”
“你放屁!”
凤阳显然已经气急,连“放屁“这种有辱斯文的粗话都说出来了,看来是将什么面子、名声之类的都抛之脑后了。
“于沁音是我的小妾,是过了官府文案的,她曾是侍妾,也是本王八抬大轿娶进门的!还上过皇家玉牒,不过是因为触犯了你,母后才将她贬为侍妾。我和她是正当关系,怎么会与你这种贱人偷情野汉子相提并论!”
安月如冷笑一声,一把扯下帷帽,淡淡地说道:“凤阳,你认为,你和于沁音是正当关系,可在我这里,或者说在从前当街击鼓求嫁的安月如心里,你和于沁音就是一对偷情的狗男女!我安月如要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而不是这个中看不中用的王妃头衔!”
“一生一世一双人?哈哈哈!安月如,你当真是可笑!”
凤阳长剑哆哆嗦嗦地指着墨子然,冷笑道:“好,安月如,你要一生一世一双人,那我问你,他能够给你一生一世一双人么!”
“不管他能不能,我知道,王爷您是不可能的了。”安月如冷静如古井里的水,没有任何波澜。
凤阳徒劳地丢掉了长剑,颓废地瘫坐在地上,口中喃喃自语道:“如今你这般绝情,为何当初要那般决绝地嫁与我?”
安月如叹了口气,蹲在凤阳面前,柔声说道:“王爷,我早就同你说过了,那时年少无知,一时惊艳罢了。”
“年少无知,一时惊艳?”凤阳梦呓一般低低呢喃。
安月如握住了凤阳的手,十分恳切地说道:“王爷当知道,我当初差点淹死之后就对王爷已经死心了。你我二人的夫妻缘分早就已经断了。王爷若是还对月如心存怜惜,月如没有别的请求,只希望王爷能够放手,成全了月如,还月如以自由。”
“月如,你有没有……有没有那么一瞬间,心里也念着我?”
平日温文尔雅、风度翩翩的贤王凤阳此刻就像是一个乞丐,一个爱情的乞丐,十分可怜地看着安月如,那热切的眼神,让安月如的心几度软了下去。
“有。”安月如十分肯定。那个当街击鼓求嫁的女子,即使是被迫,可是在拿起鼓槌的那一刻,心里也是有所期盼的吧?放眼凤岐国,有哪个女子不倾心爱慕温柔风流的贤王呢?
“可是王爷,那都是曾经的事情了,现在的我,只想要自由。”
凤阳眼睛里刚刚燃起的希望之火又无声无息地灭了,他徒劳地挥挥手,自嘲地说道:“想不到,本王也有被人如此嫌弃的这一天。”
安月如站起身来,幽幽地说道:“从前的每一天,我都是在被王爷嫌弃的眼神中度过的,跟我比起来,王爷这个算什么?既然王爷曾经那么嫌弃我,咱们两个再绑在一起,还有什么意思呢?不如就此放手,也算是给彼此一个交代。月如只希望王爷能够想明白,从此以后,王爷依旧是受人敬仰的贤王,小女子仍旧只做回普普通通的规格女子,两厢忘情,老死不相往来。”
沉默片刻,凤阳才苦笑道:“好,安月如,本王会记住你的话,两厢忘情,老死不相往来,你,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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