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你来村子没几天,怎么就知道他是好人?”
“我怀孕了,他钓野生的甲鱼给我吃;我被疯婆娘推倒在地上,他送我去医院检查;我不懂电脑,他教我上网。难道凭借这些还不能证明他是好人吗?”
“关键是人证物证俱在,还有什么好说的!”
“我觉得有人在栽赃陷害他!”
“你不信可以问问其他村民。我总不能把黑的说成白的,把白的说成黑的吧!颠倒黑白的事情我可干不出来!都已盖棺定论的事情你还提个啥呢?”二狗子双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别想那么多了,上床睡觉吧!”
“去去去,身上脏得很!”雪瑶挣脱了他的双手,烦躁地说道。
“我已经洗澡了。”
“别动我,再动我跟你急!”
两夫妻只好各睡一头,各做各的梦!
在上世纪八十年代末,当地的村民在各自责任田与自留山上开始陆续种植脐橙和蜜桔。如今,只要有山的地方,就能看到绿油油的脐橙树。全县脐橙蜜桔种植面积已超过50万亩,产量突破50万吨,总产值超过12亿元。因此,该县被国家有关部门授予“中国蜜桔之乡”的称号。
农民不再使用背负式手动喷雾器,而是在山顶建造一个蓄水池和配药池,再购置一台打药机则可以喷施各种农药。春亮家也不例外,梅兰戴着口罩,手里握着雾化喷头,给果树施打吡蚜酮清除锈壁虱。
山谷铺满了细矮的野竹,一条潺潺溪流从它们脚下蜿蜒而过。春亮左手拿着钓竿,右手提着小桶,沿着小溪,向下流走去。小溪两岸的山坡上开满了红艳如绸的映山红,一团团一簇簇,开得那么热烈,朵朵花儿如血色玛瑙。撩开芦苇,露出一个清冽的小潭。他蹲下身子,双手掬一捧水擦洗着脸庞,凉凉的真是舒服。接着他又坐在树荫下一块较平坦的石头上,把蚯蚓套在钩子上,静静垂钓着。不到一袋烟的工夫,桶里面装满了鲤鱼、黄丫角、鲶鱼、塘鲺、光唇鱼等。
“春亮,快点过来!”梅兰在山上大声疾呼道。
他忙把钓竿轻轻往岸上一扔,立即赶了过去。顺着她的手指望了过去,只见浓密的草丛中盘着两条一米多长的蛇,蛇头昂起,红红的舌头一吞一吐,仿佛是一把烧得通红的小钢叉,两颗小眼睛射出阴冷的凶光。春亮立即从杂货间扛了把锄头,向它们砸去。它们只是挣扎了几下,并没有迅速窜逃,或者拼命反攻。没有了动静后,他用棍子把它们挑起,才看清原来是两条缠在一起交配的南蛇。
根据当地习俗,观看蛇交配者,日后会倒霉,或者得什么怪病。梅兰吓得两腿直哆嗦,连忙叫他把它们扔到河里或者什么看不见的地方去。这回春亮可不应允了,好不容易弄了个正宗的野味,怎么能让它们随波逐流呢?
没想到会满载而归,在回去的路上,春亮不经意地想起了芷欣的父母曾经提过喜欢吃蛇肉。若把其中一条送给他们,岂不是能讨取她的欢心?然而试着拨打了很多遍电话,对方始终是无人接听。不久,她回了一条短信,写道:“天涯何处无芳草?莫去独恋一枝花。断是不能并肩行,何苦不为良知己。”
他惆怅地望着暗淡的天空,怀想着它没有云彩的陪伴,是否也因此而孤独寂寞。袋子里的这对夫妻蛇,与他的命运又是何其相似!他瞅着沾满鲜血的手,怀疑自己是否真的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既然她已经给了委婉的暗示,就意味着无需再苦苦地缠着她,也意味着放下过去的包袱,重新开始生活。
海峰把蛇的头部钉在门前的槐树上,然后在头颅边开道口子,抓住蛇皮往下一拉,“哗啦”一声,整张蛇皮被剥了下来,露出白花花的蛇肉。浩天从内脏中找出拇指大的蛇胆,准备仰头一骨碌吞下去。春亮连忙制止道:“蛇胆里含有寄生虫和细菌,切不可生吞。要么蒸熟后服用,要么用高度白酒兑对后泡一段时间再饮。”海涛若无其事地答道:“不干不净,吃了没病。”一眨眼工夫,蛇胆便溜进了他的腹部。厨师出身的海涛,亲自掌厨。一个小时后,一大家族聚拢在一起,其乐融融地品尝着色香味俱佳的龙凤汤。
饭吃到一半,雪瑶打来电话,春亮毫无犹豫地摁掉,没想到她又打了过来。到底是啥事情那么火急火燎,还不让人吃饭了?莫非她已找到沉冤昭雪的证据?
“喂,二嫂,你找我啥事?”他满怀期待地问道。
“二狗子被派出所抓去了。我在这里无亲无故,摩托车又被他骑走了,你能否载我去一趟县城?”雪瑶着急地说道。
“他到底犯啥事了?” 春亮既失望又焦急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