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说过输钱了?”
“没输钱,那么凶巴巴的干什么?”
“你是不是把海峰叔的苗木都给毁了?”屠夫三勃然大怒地责问道。佛招似乎很委屈的样子,把事情的起落说了一遍。“你知不知道你这样的做法已经闹得满城风雨?你叫我的老脸往哪搁啊?”
“要是不出这口恶气,我的老脸又往哪搁?”佛招怒气冲冲地反驳道。
“大家同族同宗,邻里邻外,把关系搞得那么僵硬干什么?”
“我不管,反正我就容不得别人在我头上拉屎!”
“娶了你这个不会下蛋的母鸡,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他随口赌气地说道。
对于一个农村女人来说,无嗣要承受多少流言蜚语,要承受多大的心里压力。常年累月,乃至心灵扭曲、变形。这在农村里,甚至是人类社会所共有的的一种悲剧。正所谓哪壶不开提哪壶, 此话正说中佛招的心坎之处。
“嫌我不会下蛋是吧?那我就死给你看!”佛招嚎啕大哭着,从杂物间取来一瓶百草枯,扭开盖子,欲把农药往嘴里倒。屠夫三被她疯狂的举动吓懵了,连忙上前把农药瓶夺了下来,怒喝道:“你发疯了是吧!”佛招哭哭啼啼地说道:“当初我给你出谋献策,好不容易把高利贷给还了。现在你不感恩戴德就得了,反而倒咬我一口,还嫌弃我不会下蛋,你到底有没有人性啊?”
“老黄历的事情你就不要拿出来说了。再说冬梅为此事而死,你于心何安?”
“跟你没话说,让我去死好了!”佛招边抢夺他手中的农药瓶,边说道。
“行了,你闹够了没有!”屠夫三用力一推,佛招撞在了墙壁上,额头上擦破了一点皮。屠夫三心里一怔,本以为她会跟自己厮打起来,没想到这一撞却把她给撞清醒了,反而不疯不癫了。
春亮从学校回来后,梅兰编了个理由,谎称走的当天,叶子全被院子里的鸡给啄光了,第二天就死了。虽然觉得不可思议,但他也没有去怀疑母亲的言语是真是假,事情总算就这样给蒙混过去了。
中考在即,紧张而忙碌的工作逼得春亮快喘不过气来,胸口闷得慌。他决意到村子里走走,尽览青山绿水,耳闻莺吟鹊啼,鼻嗅百花飘香。他刚跨过门前的小溪,便听到一位女子在叫唤自己。他回头一看,只见那位女子三十来岁,一头海藻般浓密的长发,左眼眉心有颗美人痣,身材高挑,臀部微翘。
“我叫雪瑶,是二狗子的妻子。”女子自我介绍道。
“幸会幸会。二嫂,你找我有何事?”他客套地说道。春亮寻思道:“二狗哥真是有艳福啊,娶了个这么漂亮的妻子。隆起肚子,应该有孕在身,二狗哥可以再续香火了!”
“昨天买了一台电脑却不会使用,不知你能否教下我?”她难为情地请求道。
“行。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春亮跟着雪瑶来到她那刚装修好的家,一进门就闻到一股刺鼻的甲醛味。他建议可以从开窗通风、摆放木炭、种植绿萝几个方面来清除异味。雪瑶觉得颇有道理,忍不住会心地笑了。来到电脑桌前,春亮便教她如何开启电脑,如何运用浏览器浏览网页,如何使用腾讯qq与人沟通等简单常识。忙乎了近一个小时,她终于有些似懂非懂了。
“如果还遇到什么不懂的,我下次再来教你。”春亮告辞道。
雪瑶送春亮下楼时,从门前不远的菜地里传来妇女的怒骂声和孩子的啼哭声。她透过玻璃向窗外望去,只见佛招如发疯的野狗一般揪着儿子小聪的耳朵。雪瑶见势不妙,立即冲了过去。
“来的正好,看看你儿子的杰作!”佛招指着一大堆浑身插满牙签的茄子。
“儿子,你又搞什么破坏了?”雪瑶瞪大眼睛质问道。
“茄子的叶子变黄了,我在给它们打针。”小聪战战兢兢地答道。
听到儿子的回答,雪瑶觉得既好气又好笑。她寻思道:“不就是损坏了几只茄子吗?小孩子年纪校不太懂事,责骂几句就行了,有必要动手动脚,揪孩子的耳朵吗?老虎不发威当我是病猫,别以为外乡人就真的好欺负了!”本来雪瑶想跟她理论一番的,没想到碰到个不讲理的人,火药味越来越浓,理论升级为争吵。
“有话好好说嘛!何必为了几只茄子而恶语相向?”春亮打圆场道。
“滚一边去,你也不是什么好鸟!”佛招怒不可遏地喝道。
“我又怎么得罪你了?”春亮跌下脸来冷着语气问道。
“你自己心里清楚!”
雪瑶把私闯民宅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春亮。没等她把话说完,佛招吼了一句:“我没有后代,我叫你也断子绝孙!”便冲了过来与她厮打在一起。春亮眼看局势有点控制不住了,并且雪瑶有孕在身,万一发生什么不测,后果不堪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