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把宫灯靠近一点。”黄贵妃命令的同时,已经蹲在床头。
微弱的宫灯,照耀着床边的一切,也照耀在床沿雕刻的纹路上。
床头边沿雕饰着祥云,一朵祥云,有三处凸起的地方,黄贵妃轻手一按中间的凸起处,距离床前放置鞋子一尺远的地上,霎时出现一个长形的黑洞。
宫灯一照,下边隐隐约约可见整整齐齐的台阶,却是深不见底。
“你在这里守着,有什么消息,通知本宫。”黄贵妃交代一声,接过夏荷手中的宫灯,很快,就在地上隐没。
在宫灯照耀下,黄贵妃无声地走下十来阶高高的石梯。
寝殿下方,是一间宽大的石室,石室暗无天日,没有窗口,充斥着一股难闻的气味,里边还掺杂着一股药味。
石室虽然简陋,像个卧室一样,里边铺着一张小床,旁边摆设着一些吃用的东西。
此刻,小床之上,躺着一人,纹丝不动。
黄贵妃将宫灯放在小床床头,灯光落在躺着的人身上。
躺着之人,是一名二十多岁的男子,有着一张俊朗的脸,然而显得有些沧桑,脸上有几道深深浅浅的伤疤,不像是新伤,而是已经成为疤痕,永远也去不掉了,他一动不动地躺着,似是睡着了。
“皇儿。”黄贵妃坐在小床旁边,看着床上的男子,露出满脸的痛苦之色,她轻唤一声,床上的男子,马上醒了过来,一双眼睛,迸射出凛然的眼神,浓浓的恨意。
“母妃,外边怎么样了?”钟济潮面无表情,脸上的伤疤,衬着他没有一点温度的双眸,显得异常狰狞。
“按照你的意思,本宫已经邀请孙雯进宫,她也没有拒绝,更是不敢拒绝,今日本宫在颐宁宫见到钟彦凡他们了。”黄贵妃道。
“那就好,就怕他们不来,即便有皇奶奶眷顾着他们,也不能改变什么。”钟济潮冷笑道。
“孙雯已经进了宫,钟流朔也来了,只是还没有碰到范烨风,更是没有看到钟璟容,也还没有见到秦挽依。”黄贵妃一个一个列出,俨然清楚的知道,究竟是谁,害得自己儿子如今只能躺在床上,半身不遂。
钟璟容已经站起来了,而自己儿子却落得如此下场,她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他们一定会出现的,等钟彦凡他们一个一个落入圈套出事的时候,他们一定会沉不住气的,尤其是钟璟容。这一次,是我轻视了钟璟容,才落得如此下场,他已经不再是那个残废了,他比我更狠更绝。”钟济潮对钟璟容的恨,已经深入骨髓,若非钟璟容的出现,他已经向着帝位靠近了一步,然而,就是因为钟璟容,打碎了他这辈子的抱负,他这些年所有的努力,所有的经营,在一夜之间,全部化为泡影,哪怕活着,也是生不如死,“他们这辈子,也休想好过,他们加注在我身上的痛苦,我一定要双倍奉还他们,让他们付出惨痛的代价,否则,难消我心头之恨。”
钟济潮握紧成全,却依然无法动弹,只能躺着,一辈子只能如此。
“皇儿,你放心,本宫一定帮你,本宫绝对不会轻饶他们,他们谁也无法逃脱。”黄贵妃握紧钟济潮的手,像是在宣示一般,“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