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这都是微臣分内之事,微臣谨记先帝之言,每日三省吾身,更牢记皇上之言,民乃国之根本,也记得恩师教诲,要深入民间,体察民情,以达上听。”秦徵做了一揖。
“秦爱卿果然爱民如子,朕有你这样的贤臣,实乃朕之幸,大兴朝之幸,太子应当向秦爱卿多多学习才是。”钟彦廷端起茶杯,拨了拨茶芽。
“儿臣谨记父皇教诲。”钟麒煜应承道。
“皇上谬赞了。”秦徵也不敢再多言。
“秦爱卿谦虚了,虽说这都是些闲谈,却也让朕知道,朕的子民,都关心些什么,朕的脚下,都发生什么事情。”
秦徵不知道钟彦廷在想些什么,只能沉默着倾听,不发表任何看法,总会说到该说的事情上。
“这件事倒是让朕明白一件有趣的事,即便还有人不知道庙堂之上高坐龙椅的人是谁,但是,他依然知道,药王谷医圣收的徒弟是谁。”
秦徵面色一变,急忙回道:“皇上多虑了,大兴朝是皇上的疆域,大兴朝子民怎么会不知道所在之地是谁赋予他们的。”
“秦相说的是,父皇莫要听底下下人胡言乱语。”钟麒煜估摸着钟彦廷的心思道。
许是秦徵和钟麒煜的话说到钟彦廷的心坎上,钟彦廷没有在隐含着咄咄逼人,而是宽慰一句:“秦爱卿不必如此紧张,当初送爱卿之女到药王谷的人是朕,因而,在药王谷发生了什么,都与秦爱卿无关。”
秦徵站起身,躬身道:“微臣感谢皇上对小女的谅解。”
“爱卿无需多礼,坐下说话就是。”待秦徵重新落座之后,钟彦廷这才道,“挽依能成为孙遥徒弟,实乃喜事一桩,要知道,医圣徒弟,可不是随随便便什么人都能当的。”
“小女才疏学浅,难登大雅之堂,如今得医圣垂青,也算是上天眷顾,也多亏皇上成全,否则,哪有她如今这番造化。”秦徵说着谦词,但到了这个时候,心底也有一分得意,只要能得到皇上承认,这自然是喜上加喜之事,可心里终究藏了九分的担忧,倘若皇上细究起来,他还真不知道该如何措辞,秦挽依会医术,他压根儿不知道。
“爱卿太过谦虚了,如果爱卿之女没有真本事,又怎么能入得了孙遥的眼?”钟彦廷不置可否,“朕只是把她送过去,孙遥那脾性,你也知道,岂是朕能左右的。”
钟彦廷带着一抹喜色,仿佛自己慧眼识人,也为自己当初的选择感到英明。
“那也是皇上抬爱。”到了这里,秦徵已经断定,钟彦廷此番找他,不是为了问罪,而是为了肯定。
“孙遥一直眼高于顶,如今收了朕送去要他治病的人,实在是大快人心。”钟彦廷这个时候,才真正龙颜大悦,仿佛秦挽依惩治恶人替他出了一口气一样,“朕从小便看好她,否则,也不会将太子妃之位留给她。”
“微臣替小女感谢皇上恩典。”秦徵即刻表达谢意,若之前还是隐晦的,此刻就是光明正大的,显然这是肯定了秦挽依的地位,往后,太子妃之位,没有任何悬念。
“父皇,这事……”
秦挽依仿佛是钟麒煜的一根刺,这根刺没有拔出,实在令人隐隐作痛。
然而,钟彦廷并未让钟麒煜说下去,他抬手一挡,钟麒煜只有噤声。
“说到底,还是爱卿栽培的好,往后挽依回来,就是大兴朝子民之幸了。”钟彦廷对秦挽依赞不绝口,秦徵只有点头哈腰。当初送秦挽依到药王谷,只希望她能安安分分地呆着,等到脸上的伤疤一除,就能步步荣升,哪知会掀起如此风浪,这个风浪,着实有些大了,能惊动皇上的风浪,一个不好,淹没的就会是自己。
“说起栽培,本宫实在好奇,秦相为何让挽依学习岐黄之术,又是什么时候开始,请的又是哪个大夫传授?”钟麒煜道出自己的疑惑。
“挽依也是朕看着长大的,朕也有几分好奇。”钟彦廷盖上杯盖,放在御案上,等候着秦徵。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正当秦徵以为此事就这么带过之时,没成想,钟麒煜这个时候较真起来,而钟彦廷又问起了这事。
“回皇上、太子殿下,实不相瞒,小女自火海还生之后,性情大变,至于这岐黄之术,可以说是从火海中带出来的。”
钟麒煜一听,以为秦徵在搪塞,动了怒:“简直一派胡言。”
然而,钟彦廷冷静许多:“秦爱卿,真有这事?”
“微臣自然不敢欺瞒皇上,皇上只要随便问府里的下人,就会知道一切的。”秦徵也是莫名其妙,有理也难说清。
“朕自当相信爱卿的话。”钟彦廷深思不明,“也好,反正任飞也快回来了,这事从他那儿问问,或许就有头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