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君倾容酡红如醉的脸颊抬起,“这样啊。”
虽是半醉半醒,他头脑尚且分明,挥挥手,“算了,不能怪你,师父本来就任性。”
他的师父啊,肆意潇洒惯了,就不能指望她能在宫里待着,等到他从华音宫出来,一起回府。
就是这么特立独行啊!
“那她人呢?”君倾容有些虚脱,无力的趴在桌子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跟碧草说这话。
“姑娘出了宫便不知去向了,也没有留下话,奴婢正要请示王爷,是否要派人寻找。”
君倾容一个鲤鱼打挺的坐起来,满脸的红潮还未褪去,一双眼睛却亮的分明,“你说什么?她走了!她去哪里了!”
话里分明是急匆匆的情绪。
碧草轻易看到,君倾容的手颤抖的握住桌角,用力之大几乎要将桌角给捏碎了。
“王爷,您……”
“你下去吧!”
碧草正想开口劝说君倾容,让他不要着急,她可以立刻派人去找采珺,可他突然冷静下来。
孩童般纯净的眼眸中染着醉意,嘴角弯起苦涩的弧度,晃晃悠悠的站起身来,走到正对大厅门口的石阶上坐下,听他喃喃道:“她总是这样潇洒,我又不能把她怎么样,唉,就在这里等她吧。”
说罢,捧着一张醉红的脸,仰头看着天空中的皎皎明月,就这样发起了呆。
“王爷,夜里风凉,您要注意身子啊。”碧草忍不住上前提醒。
只刚才那一瞬,她便觉得,君倾容似乎有着判若两人的情绪。
这情绪在涉及到采珺的时候尤为明显。
他在采珺面前会撒娇会软声软气的像孩子一样,可一旦采珺不见了,不在他身边的时候,她便能感受到,他有哪里不同了,这不是那个痴傻的君倾容了……
“好啰嗦!碧管家你去睡吧,我一个人等师父就好,反正这么多年,就是这样等她的。”
君倾容看似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可碧草却听出,他话中的无奈和凄凉。
他是真心爱采珺的。
否则,一个傻子,怎么会痴痴呆呆的等一个人,等这许多年?
碧草离君倾容远了些,却不敢遵照君倾容的吩咐去睡,毕竟,她要守护君倾容的安危,要照顾好他。
另,不知是否被某些情绪感染,她也好想……好想知道,君倾容这样痴痴等待的结局,到底是怎么样的?
不要再像她家主子一样,就算痴痴等待,也看不到……一丝希望了!
她希望,有情人,成眷属就好。
等到子时已过,她已经听到君倾容打了好几个响亮的喷嚏了,风中,他的身躯瑟瑟发抖,一张小脸上的醉意都被寒风吹走,褪成了一副惨白的模样。
让她觉得好笑的是,她服侍的这个傻王爷,宁愿坐在台阶上吹着冷风等,也不愿意让人给他披一件衣服,好好的坐在房间里等。
一样是等,有什么区别呢?
难道是正常人和傻子的区别吗?
在别人眼里或许是这样,在碧草看来,那是情深和清浅的区别。
起码,体现在君倾容身上的是这样。
最终,傻子君倾容等到了他的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