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如此一番下来,风寂引显然是个卫道士,将维护三千界稳定当做了己任。
这也是当年他对沫儿的期望,只不过如今落在她手里么……
“要我不说也行啊,你替我做件事吧,我不怕违背誓言。”沫夜很无耻的开口道。
风寂引的表情顿时很难看,如果不是性情极好,又端得稳重,恐怕真要跳起来一巴掌拍死沫夜了。
就连玉玄玑也微微挑眉侧目,嘴角噙了一丝笑意。
沫夜指了指外面,道:“金鼎门有个镇门之物,聚魂丹,你替我……”
“呵,沫夜,你小瞧这个老顽固了。”玉玄玑笑着打断她,指了指风寂引道:“如果能求得动他,我何必煞费苦心只为一线希望?”
“我不是求他,是要挟。”沫夜看向玉玄玑,认真更正道,“我要聚魂丹,风寂引是半步大乘,由他出面,金鼎门掌门一定不会拒绝。”
玉玄玑微微垂眸,声音有点儿低,“但他绝不会救君焕天。”
可沫夜仍旧不死心,看向风寂引道:“你觉得呢?”
风寂引静静看着她,或许真是个厚重沉稳的性子,那眼眸中看不出波涛汹涌,只在片刻之后,缓缓摇了摇头,“玄玑说的对,我不能救,一念成魔,道心颠覆的代价,我承受不起。”
那么严重?救君焕天还能成魔?颠覆道心?
“要不这样,我现在就把自己的神魂劈去一半,你替我去拿聚魂丹,至于给谁用,我师父说了算。”
玉玄玑突然笑了,伸手拍着沫夜的肩膀道:“仅是此番心意,我替君焕天谢谢你。”
“君焕天是我的男人,师父不必谢我。”沫夜说完,仍旧抱着一线希望,看着风寂引。
然,风寂引仍旧摇了摇头。
或许墨溪远的话是对的,风寂引想杀君焕天,迟早会有那么一天……
气氛总是屡屡凝固,毕竟邙山大劫不是小事,下面血海一片,又牵连出这么多的事端,三个人的心思,各有各的沉重。
半晌,还是风寂引打破了沉寂,长长叹了口气,道:“究竟此事源头是否与你和君焕天有关……我不能信你一人之言,除非……沫夜,你若想撇清此事干系,便应下一件事。”
沫夜挑了挑眉,“说来听听?”
“离开君焕天,与他再无瓜葛。”风寂引掷地有声道。
“呵……”沫夜冷笑了一声,“你就不怕我一念成魔,道心颠覆?”
“你……”
沫夜一抬手,止住了风寂引的话,转而道:“还是来说说墨溪远的事吧,毕竟如果找不到根源,灵风界也迟早完蛋。风寂引,我觉得你一开始就想歪了,你与墨溪远是宿敌,故而直接的念头,便是他犯下了不可饶恕的杀戮。
但是你又找不到他犯下杀戮的缘由,所以找到了我,又牵连君焕天,觉得是我二人驱使他去报仇。
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觉得我都能驱使墨溪远的话,他难道就不会被旁人驱使?”
气氛又凝固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她每次说起的话题都很沉重,或者说复杂,要么就是风寂引脑袋的转速有点儿慢,当然,也可能是他脑袋里的信息量太庞大所致。
风寂引皱了皱眉,“你选择相信墨溪远?”
“我相信以魂血立下的誓言。”沫夜信誓旦旦道,其实还有一个原因,她相信自己的直觉。
“但确实是他,不惜以元神为引……”
“你总是从他主观的角度先行考虑,但师父刚才也说了,刑干界的邪兵最高可以至渡劫期,与墨溪远返虚期只差一个境界,他有没有可能被人胁迫,或者……傀儡,操纵?简单点儿说,他有没有可能落在刑干界某人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