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乖拦住他之后,只淡漠的瞥了他一眼,就往外面的院子方向走去。
名林御风便知道这只骤然间长大的狼崽小乖,是有话要对他说的,倒也不害怕,就这么从容的跟着出去了。
而此刻房内的梅欣柔也正好醒转了过来,一眼就看到了端坐在*边地上的风向月的眼睛时,她自己的眼里有了几分被人看穿了心事的羞赧和惭愧。
玉竹和玉梅,包括华安也都高兴了起来。
纷纷上前询问,“夫人,您觉得怎么样?是不是好多了?”
“主子吩咐过,若是夫人醒了,便让小的回去拿药方去配药,给夫人去浸浴。现在夫人既然已醒,小的这就回去了。”
华安说完也快速的跑了出去。
风向月还是什么也没说,只是安静的看着梅欣柔,她不是不想说,而是要说的东西太多,因为知道梅欣柔听不懂,所以正想着怎样才可以和她自在而流畅的沟通。
梅欣柔却在此时叹了一口气,似也有千万句话要对风向月说一般,“玉梅,玉竹,你们扶我起来,然后便去外面等着,不要进来了,有月儿陪我就够了。”
“是,夫人!”玉梅玉竹果真是听话的扶她坐起,在她身后与*靠之间塞了两个丝绵枕头,垫住腰部之后,这才恭敬有礼的退了出去。
“月儿,你都看出来了是不是?”
人都走后,梅欣柔之前脸上所摆出来的大方和端庄之色,顿时也褪了去,秀雅的眉头轻蹙了起来,本就血色不正常巴掌小脸,更显得几分苍白脆弱。
风向月淡淡的点了点头,“你喜欢名林御风!”
这显然已经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了。风向月原来也以为不过是一桩互相交换的婚姻,之前又素未谋面,虽然名林御风俊美斯文,儒雅有礼,极容易让女子爱慕上,但是梅欣柔眼中的神彩,却决然不是婚后才爱上名林御风的,而是似乎很早就喜欢上了他。
这让风向月很有几分疑惑。
“我其实很早就喜欢他了!”梅欣柔轻声的说道,语调真的很轻,却让听着的风向月仿佛跟着她一起陷入了某种微喜微酸的初恋情绪中一般。
“六年前,我曾经见过他一面,那时的他就已经是侠名远播的俊美青年了,而我却还是个梳着双髻的小丫头,*于病榻,与那随时会夺走我性命的病魔做抗争。月儿,我这样的命,活来本就是拖累人的,便是爹爹和所有的丫鬟下人都不会当着是的面这么说,我自己心里也是清楚的很。”
“没想要活很久,爹爹虽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真心盼我好的人,但是他却也是有诸多无奈的,我娘去世的早,在我出生没多久就撒手人寰了,我对娘亲没有半丝记忆,只能偶尔从爹爹书房里挂着的娘亲画像上,隐约可见当年娘亲的音容笑貌,整个梅家虽然家大业大,但是真正能来看我,与我说上几句话的人,却也是不多的,所以我除了与病魔做斗争之外,伴随我最多的便是空虚和孤独。”
“我想几乎是没有人能体会我那种,既不想活,却又不得不活着的无奈的。我只能用其他我所能做的任何事情,来尽可能的填补我荒芜的心灵。学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可,谁又知道这些东西没有一样是我喜欢的呢?”
“我只是不得不这样生活而已。直到我看到他,他似乎是误入了我居住的别院,那时的我因为春天的阴湿会引起我的病加重反复,所以爹爹把我送去气候相对干燥的云亭山别院,那里的气候稍稍寒冷,却不阴湿,不虞会让我犯病,所以我得已被允许围上雪貂围脖,披上厚实的披风后,坐在窗前,看外面的几株梅花开的艳丽,而他,便在那一树雪白的梅花映衬下,落在了院子中。”
“那一刹那,衣如雪,发如瀑,清绝俊美的容颜,映衬着身后的梨花,竟然是那么的绝顶惊艳,芳华无数,似乎周围所有美好景色的存在,都只不过是为了衬托他而生的一般,我从那一眼,便再也不能遗忘于他了。”
风向月听着她似是惊叹,似是怀念的语声,完全可以想象那个场景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场景。
名林御风本就是个太过光彩璀璨的人,又在那样的情景下,出现在了还是半大小女孩的梅欣柔面前,那种震撼人心的绝艳,会如何的让一个小女孩为之向往,钟情,是完全能理解的。
便是从小到大看多了自家大哥容貌的风向月,第一眼见到名林御风时,也都惊呆震撼到完全没有言语,更别提当年的梅欣柔了!
更何况这个时空里的名林御风,比之她的大哥,更多了飘逸谪仙的气息,便是任何女人也是无法忘却这样的一个人物吧!
“他只在我那别院里待了刹那,似乎只是为了换气、借力,落个脚而已,不过惊鸿一瞥后,他的身形便消失了,而他的踪影,却深深的印刻在了我的心里,我不知道他是谁,他也根本不知道,有个女孩曾经隔着窗子那么专注而惊艳的看见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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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更来了。。。。。今天流白这里好大的狂风啊。。。好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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