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单调的夜行衣将他整个人笼罩在黑暗中,脚步缓缓靠近床边,却在距离十步之遥处停了下来。
看着躺在床上的女子,千玦的脸色在瞬间微变,唇瓣蠕动了几次都没能开口唤出那一声羽儿。手掌缓缓上扬,按在了自己左边胸口处,他能感觉到掌心下又开始恢复了跳动,且活力四射。这就是生命的力量吗?
短短数日,他经历了人生中最低谷的时期,但是那些都不能跟眼前之人相提并论。
脚步上前,看着她的侧脸一点一点在自己眼前放大,内心的满足根本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看着她安静的睡颜,千玦不自觉地放缓了呼吸,此刻他甚至觉得呼吸于他而言都是多余的,唯恐惊扰她的美梦,他每走一步都会停顿三分,继而重新跨出一步。
他的眼里、心里全都填满了,之前的空虚一扫而光,他甚至觉得自己有几分醉了。
酒不醉人人自醉,原来真有其事。
视线落在她手臂上,裸-露在外的伤口仍然触目惊心,内疚感涌上心头,从她那天离开千家的那一刻起,他就无时无刻不沉沦在这样一种心态当中。
直至此时,他还以为这一切仍是置身梦中,直到他的指间触碰到那一抹冰凉,心头真实的颤动让他确认了这一切都是真的。
“你没事,真好!”
屡屡低喃声在她耳边响起,继而又是无限的沉默。
从脚步声止住的那一刻,夜寒羽便猜到来人并非蓝谦墨,而他开口的那一瞬间,她能感到自己的心跳没来由地断了一拍。
双眼继续闭着,却仍然无法阻隔他炽热的目光。
她想起身质问他为何来此,更想撵他出去,可是话到了嘴边却被生生咽下,因为她不知道自己该用哪一种心态去面对这个本该熟悉的陌生人。
若是之前她还怀疑千玦的说辞,那么無月的证词已经足以让她信任。但是就像她之前想的那般,将一个人忘得这般彻底,究竟是爱得刻骨亦或是爱地肤浅,她没办法辨认,更不想面对。
她只知道,在密室被困时,她曾经答应过無月,若是他们能活着离开,她会认真考虑他对自己付出的一切。
但是刚才的悸动又是那般明显,只是一句话就能让她触动心灵,她还能继续欺骗自己吗?
内心的矛盾让她选择当一只鸵鸟,缩在自己的羽翼中,只希望他快点离开。可惜,老天好像也偏心帮他多一点,又或者是看她不顺眼,就是不让她如意。
身边的位置突然下陷,他竟然和衣躺在她身边,与她并肩而眠。
手掌还被他握于掌心,温暖的触感竟然让她生出几分眷恋,暖的不止是手,更是心。
烛火跃动,室内久久沉寂,除了床上两人均衡的呼吸声,再没有别的杂音。
须臾,其中之一的呼吸声乱了一拍,继而如墨一般的眸子在烛光照耀下显得异常明亮。
夜寒羽没有立刻起身,而是侧脸看向身旁的男子。
刀刻一般的五官与她不过一寸距离,浓墨剑眉斜飞入鬓,朱唇轻抿狂荡不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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