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情稍有不慎,小恙便成大疾,轻则瘀血肿痛、筋伤骨折,出血化脓,重则损伤内脏,昏迷抽搐、经久不愈,甚而变成痉症(破伤风)不治而亡!况利器创伤乎?”。
车厢外站的几个人听得车厢里的对话,清清楚楚一愣一愣的,尤其是李烨,平素磕了碰了刮道口子从来都不当一回事的,如今被钱大夫这么一说,好象张天成得了绝症,马上就要死似的,一个个都吓得变了脸色。
钱大夫滔滔不绝道:“莫小看了刀伤,人之皮肉包裹元气,伤口入皮,容易溃烂,伤口入肉,便能伤筋动骨,要是不及时……”。
张天成赶紧打断钱大夫的话:“某真的是只被小刀划伤了一道口子,并没有钱大夫说的如此严重吧”。
钱大夫眼睛一瞪,大声说道:“是你懂还是我懂?这刀伤看的不严重,但是里面是什么情况,你能看见,伤口在外,伤及机理,元气外泄,肌肤溃烂,若是伤口带毒,毒火攻心,伤及脏腑,轻者发热发汗,体液渗出,烦躁不安、发热口干、尿少尿闭,重者精元耗尽,致人死亡”。
李烨在车厢外听的清清楚楚,听着钱大夫的话,乐的差一点没有把早饭喷出来,对着车厢喊道:“天成,你到底是伤到什么地方了,快给钱大夫看看吧”,李烨也十分纳闷,平时张天成都是大大咧咧的,今天是怎么了,难道是伤口的位置不对……。
车厢里的张天成大声喊道:“你们不会在外面偷听吧,不行,你们都走远一点,不许笑,不许跟别人说,否则等某好了,某跟他没完”。
李烨退后几步,离开车厢道:“好,某已经离开了,你快让钱大夫查看伤口吧”。
李烨很纳闷,张天成到底伤到了什么地方,搞的如此神经兮兮的,看见阿布思利憋着嘴,靠着马身边一个劲的傻笑。李烨不高兴道:“思利,你在那里瞎乐什么,天成都伤成这样了,你还笑的出来,你还有没有战友感情”。
一旁的速拉丁也板着脸道:“听见没有,叫你保护好天成,结果把天成伤的这样,你还有没有同情心”,速拉丁一本正经的数落阿布思利,嘴角边闪过一丝诡秘的笑容。
李烨听速拉丁的话,怎么听怎么不对劲,再瞧瞧两人的表情,一个人憋的腿肚子快要抽筋了,另一个人一脸玩味的表情,估计肚子里已经笑开花了,“现在命令你们俩告诉某,天成到底伤在什么地方了,要是不说的话,中午就不要想吃饭了”。
阿布思利捂着肚子道:“李刺史,不是某不想说,是天成不让我们俩说,下船的时候,天成专门警告我们俩,谁要是说出去,他就跟谁玩命,某真的不敢说……”,阿布思利说着赶紧捂住自己的嘴,“扑哧”一声,憋得眼睛里都是泪花。
见阿布思利不敢说,李烨又看了看速拉丁,速拉丁赶紧将头昂起看着天空,大口大口的喘气,生怕自己的笑声引起车厢里的张天成暴怒。
李烨瞪了阿布思利和速拉丁一看道:“好啊!某的命令,你们现在都不听了,你还反了不成,再不如实交代,今天晚膳也不用吃了”。
阿布思利连忙求饶道:“别,某说还不成吗”,阿布思利看看一旁的车厢,走到李烨的身边,小声的在李烨耳边嘀咕了几句,转身说道:“某可什么都没有说,刚才某可是在自言自语说梦话,李刺史知道什么,和跟某一点关系都没有”。
李烨鼓着腮帮子,脸部的肌肉不停的抽搐着,眼角不停的抖动,咬着牙使劲的憋着,瞪大双眼看着车厢,想笑也不敢笑,生怕被张天成听见。
这时,车厢的布帘一挑,钱大夫从车厢里面走了出来,面无表情的看着李烨道:“张指挥使的伤势并无大碍,只是需要卧床休息一个月,在这段时间内,不能坐,也不能随意的走动,更不能近女色,否则伤口迸裂,有性命之忧”。
张天成趴在车厢里,听见钱大夫说什么不能近女色,马上叫嚷道:“某现在连媳妇都没有,近什么女色,你可不能败坏某的名声”。
钱大夫也不理睬张天成的大喊大嚷,接着跟李烨说道:“这女子属阴,近女色会伤及五脏六腑,即使暂时无碍,也会留下病根,造成阴阳失调,不孕不育。伤病之人要戒怒戒燥,不可大声喧哗,忌油腻,易清淡素食,方可痊愈,某再调治几服药物,内服外敷,保证一个月后便可下地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