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的目光,依旧是放在那株墨梅上。
“我来这里,是想要问一下,从前你是否受到皇上的器重?”
器重这是肯定的,曾经他被誉为,皇城第一世子,不单单是性格温和,处事得体就可以换回来的。
必须要皇上点头。
世子这两个字,对懋泽来说,已经是前尘往事,忽然听姝凰提起来,肯定异常。
“发生什么事了吗?”
懋泽把桌面上的杂乱拨到一边,看着姝凰说道。
姝凰感叹于他的敏锐,两兄弟都不是简单人,如果不是生不逢时,处处被人牵制住的话,肯定有一番大作为。
“昨晚意琛他带人潜到城外的驻扎营,杀了不少人。”
说到杀人,姝凰的目光淡了一分,她从来没有想过要去剥夺谁的性命,那都是生来不易的东西,谁都没有资格去剥夺。
上一世,德妃视人命如粪土,只要是威胁她的,可以巩固她的,就算是自己的亲妹妹,也在所不惜。
如今,意琛也是这样。
“是吗?”
懋泽对此,并没有多大的惊讶,从他点头让位给意琛开始,无论意琛做什么,他都不会有太大的惊讶。
“阿琛做事有分寸,不需要担心他,没事的。”
懋泽眉色依旧平淡,如同窗子外面的雪,平平淡淡,不见一丝起色。
“有分寸的人,会杀人吗?”
姝凰不禁追问的说道,有分寸的人,真的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但是,她却不能怪任何人。
“你只是纠缠阿琛杀了人,却不去理解,他为什么杀人。姝凰,这样对他,不公平。”
懋泽不愧是兄长,所有的事情,都不会片面的去看,而且他是绝对的相信意琛,所以才会那么放心的把礼王府交给他。
“你来找我,应该不会仅仅是想要和我说这件事吧,还有其他的事情吗?”
懋泽很睿智,也不会轻易就被糊弄过去,那么多年来和人打交道的经验,可不是白费的。
“皇上对礼王府有意见,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既然懋泽一再坚持,姝凰也没有绕圈子的必要,她并未是真心想要救礼王府,只是如今荣损一体,她帮了意琛,也就是帮了自己而已。
“一开始。”
懋泽说着,抬起眼帘,对上姝凰的眼眸。
“也许你不知道,不过好多人都不知道,所以也就隐瞒了下去,先帝原本打算里爹做皇上,后来却不知道为什么立了当今皇上。”
懋泽语气波澜不惊的说着,好像在说着别人的事,一点都不需要特别在意。
一代君主一代臣,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如今皇上登基已经十多年了,当年的老臣要么告老还乡,要么各种罪状入狱,当年的事,没有多少人知道。
姝凰也不过是十五有多而已,朝代的变更,根本没有经历过。
“出了这种事,本该避嫌的,爹后来也想过自愿请戍疆守,抹掉皇上的猜忌之心,但是皇上却不同意,反而是加官进爵,让他留下来。其实,你也看得出来,恭亲王和皇上才是一母同出,可是在朝廷之上,我爹却更有权势。”
懋泽很平静的说着,这些是他亲身经历,半句差池都没有。
后面的事,姝凰是知道的,所以尤氏和宋荣茂才一再的想要拿自己的女儿去巴结礼亲王府,就是看重这一点。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就是礼亲王。
可是谁料到,在耀眼殊荣的背后,暗藏着如此大的杀机。
“刚开始,爹倒是战战赫赫,相安无事;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太平的日子过习惯了,逐渐就忘记了威胁。其实,我也差点记不起来,意琛却一直都在警惕着。”
懋泽说着,自嘲的笑了一下,看着姝凰说道:“还有什么,是你想要知道的?”
这些事,无一不是忌讳不能讲的,可是却因为姝凰问起来,所以懋泽连一点隐瞒都没有。
但是,姝凰想要知道的却不是这些,过去的事,任凭谁都没有办法改变。
她只是想要知道,为什么皇上把计划提前了六年。
难道是因为懋泽上次进宫,冲撞了太后,让皇上一直不曾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吗?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补救的事情,可不能让意琛一个人扛着。
可是她能做什么呢,一个诰命的身份,不大不小,如同鸡肋。
“你上次进宫,在太后面前说了什么?”
姝凰沉吟了一下,抬起头来,既然问题是出在那次,她就要问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