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玉看着礼亲王,虽然胆怯却一字不差的说着。
姝凰站在一旁,大堂内虽然生着火盆,可是因为大门开着,寒风呼呼的灌了进来,从脚跟吹上来,她站在原地不动,都感觉一股股寒意。
其中有一股寒意,不是来自外面的寒风,而是来自面前的男人。
昨晚,他冒着寒风独自一个人来到郡主府,就是要告诉她今天不要出现在这里,姝凰答应了,可是如今却站在这里,不管有多大的理由,她都负了意琛。
“太后倒是算得准,还派了御林军来,是不是我一旦有任何的轻举妄动,就要把我扣押起来?”
礼亲王鼻子里冷哼一声,他不相信还真的有人敢把他扣押起来。
“是的。”
文玉抬起头,大无畏的回答说道,太后的意思就是这个,如果礼亲王不服从的话,门外上百名御林军,真的会把他扣押起来。
“你敢!”
礼亲王听了,大吼一声,声音之大,连窗边的糊纸都抖了好几下。
文玉被吓得连连后退两步,被姝凰拉着挡在身后,他两世为人虽然加起来的岁数不急礼亲王,却也是鬼门关转了一圈的人。
礼亲王生气的时候,虽然很可怕,却比不过是死亡的恐惧。
“王爷要是有意见,大可直接和皇上太后商议,何必在这里对文玉咄咄逼人,她不过是听命行事,你一昧的把气撒在我们的身上,难道就能改变事实吗?”
姝凰说的是实话,没有理由的责骂,不管是谁,她都不会接受。
“你是什么身份,敢用这种口吻对我说话,可别忘了,就算你高攀我礼王府,我也是你的家翁。”
礼亲王其实是一个很温和的人,懋泽的性格有一大部分来自于他,可是着一连串的事情,让他几乎丧失了原来的本性。
“其实,我觉得太后的担心是多余的,对于礼亲王来说,确实是知道该怎么做。这么想来,我们这一趟,倒是多余了,做了一些不合时宜的事情,给大家添麻烦了。”
姝凰淡淡的说着,拉起文玉的手,就要往外走。
她知道礼亲王是一个很理智的人,只要让他稍微独处一下,就能想到发生了什么事。既然如此,就不需要再在这里待下去。
最重要的是,太监总管刚才宣读的圣旨,说不定待会就会传到礼王妃的耳边。
她现在像个疯子一样,懋泽的失踪,加上被剥夺了世子之位,足以把她逼疯。
这是礼王府的家事,她没有必要留下来,到时候是帮谁好呢,帮意琛,绝对不可能,不帮他,也不可能。这种矛盾的事情,她才不要经历。
“姝凰……”
文玉还没有把事情办完,现在离开的话,皇祖母会不会怪罪与她呢。
“没事的,如果连这种事情都没有办法熬过去,也就只能说只不过是这样而已。”
姝凰毫不客气的说着,根本没有给面子给礼亲王,一个四五十岁的男人,却没有她冷静,也只能说不过如此。
“我送她们。”
坐在那里一直没有说话的意琛,见姝凰要走,站起来说道。
他在王府里给人的感觉一直都是可有可无,就是那种坐在那里没有人会在意,离开了,别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的那种。
姝凰知道他的实力远非如此,可是他却愿意把自己化作影子,肯定有他的道理。
礼亲王没有说话,刚才姝凰看似没大没小的话,却给了他一点醒悟,他在生气什么,做什么呢。
亲王就是皇上的左右手,他的一举一动都被别人看在眼里,这次不管是废除懋泽,还是赐婚意琛,大家都看在眼里。
他身为亲王,皇上的话就是天旨,永远都不能违抗。可是礼王妃这些天在这里闹个不停,加上懋泽不见了,让他一下子就乱了阵脚,跟着一起闹。
如果今天这件事传开了,皇上会怎么想,会认为他这个礼亲王居高权重,连太后和皇上的话都违抗吗?
因为这些年,他在朝廷里的呼吁和拥戴越来越高,好几次早朝,皇上对他都颇有微词,也指桑骂槐了好几次。
这次废除世子和赐婚,全部都落在他礼王府头上,难道,就不是试探吗?
如果不是姝凰刚才的话,他很有可能还要糊涂上好一阵子。
想到这里,礼亲王就一身冷汗下来了,伴君如伴虎,从来都没有亲情可言,他若是稍微有点不慎,就会中了他人的计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