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通明的火光忽然亮起,十数只军舰迎面而来。有人站在船头高喝:“太子可在船上?”
暮钦晋的部下从船舱里出来,大声回应道:“对面何人?”
当先的船缓缓靠过来,一武官打扮的人跳上船头,面无表情道:“太子暮钦晋私调边军,子弄父兵,臣冒君权,有负于圣心,见疑于群臣,责令十日内返归京畿,若滞,杀无赦。”
“什么?我们明明是去绞杀山贼……”一火爆脾气的部下反驳道,被另一识大体的部下制止,一船人默默看着暮钦晋。
不过两日。
暮钦晋的心里发凉。
他从京畿到达融江堰用了近半个月,而他调兵剿灭山贼,不过三天不到的时间——岳家的情报传递机制可怕至斯吗?
强行拆开成峦的眉峰,暮钦晋展露出温雅笑容:“卿可是水军校尉岳永斓?”
岳永斓冷冷道:“正是末将。”
“这么说来,这是青龙水师了,都统梅勒何在?”暮钦晋问着梅勒,眸光却不见四处搜寻,只是定定瞧着岳永斓。
岳永斓不屑道:“梅都统并不在此,这里由末将做主。”
“放肆!”岳永斓嚣张傲慢的态度让暮钦晋的部下忍不下去了。
暮钦晋右手扬起,制止了部下的骚动,当先踏上了岳永斓的船:“十日吗?孤现下就随你去。”
岳永斓冷漠地脸上终于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负手跟上暮钦晋,那嚣张的气焰直把暮钦晋的部属气得跳脚。
暮钦晋登上岳永斓的军舰,清贵风姿如闲庭信步,悠然走向岳永斓的座位,此刻他周身不仅透着雅致,更是贵不可及,岳永斓的下属明明知道岳永斓那座位代表着这艘军舰最高权,岳永斓是万万不会允许暮钦晋这半个阶下囚去坐的,却不敢上前拦阻。便是岳永斓自己,在暮钦晋贵不可及的气势下,压抑得说不出一个字来。
暮钦晋悠然落座于主位,看着紧跟着自己,一张脸黑如漆墨的岳永斓,露出一丝怜悯笑意:“传孤教,责令梅勒一日内至,若滞,杀无赦。”
“你!”岳永斓怒视暮钦晋。
“大胆逆臣,竟敢怒视储君!”暮钦晋的近侍等人亦跟着上了船,实际上是被押解上的,此刻见暮钦晋不过一个寻位,一道教令便将岳永斓的气焰灭的干干净净,顿觉畅快,立刻狐假虎威呵斥起岳永斓。
岳永斓一张脸白了又黑,黑了又白,终于低下高傲的头颅,领着命令退下。
其实灭不灭岳永斓的威风,暮钦晋并不感兴趣。他的身份与生俱来就高贵,从不需要靠外在的威风来彰显。下这个令,只是因为他要见梅勒而已。
青龙水师原该镇守东海,能在两日内到达这里,只怕早已经入内水。暮钦晋心似明镜,若非他闹了那一出,今上又好巧不巧钦点青龙水师来捉他,只怕这一支悄然潜入的岳军令有他图。他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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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的命令称做“敕”,太子的命令称做“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