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翁相邻笑道:“大胖小子是憋不出来,满肚子肥肠倒真憋出来了。唉,海老弟,你快说。沐……额,大人的嘴巴比蚌壳紧得多,你竟然能撬开,当真厉害!”
多琴哭丧着脸道:“我跟他打了三次赌,他以这个秘密为注,我则以答应他任何条件为注。”
金察喜道:“第三次打赌赌赢了?”
多琴摇头道:“输了。沐清臣说我跟他赌,我必输无疑,他不愿再跟我赌。我自是不死心的,他见我如此顽固,才道出了其中玄机。”
众人齐声道:“什么玄机?”
多琴道:“玄机就在沐清臣找来的这七个易容之人的衣服上,这些衣服是可足浑鸯泉嫡系爱将的衣服,是沐清臣夜闯敌营,盗来的衣服。”
“才不是盗呢,是光明正大,如入无人之境地取。”萧重柔自豪道。
多琴笑了笑,道:“沐清臣露了这一手,就是告诉可足浑鸯泉,我军七位将领我们一时虽然救不出来,但是要杀他们几个将领倒也易如反掌。至此之后,欧亚飞他们在敌营的日子倒也好过了不少。”
翁相邻叹道:“沐清臣这三年来虽然作恶多端,但是,在南疆的那两年,他的智谋、能力以及胸襟气度却让我等深深叹服至今。当他设法营救出欧亚飞七人后,丝毫不曾以此刁难奚落欧亚飞,反而假戏真做,不管军中兄弟的抗议与不平,一力掩盖了事实的真相,不仅保住了七人的性命,还将他们推上了事业的巅峰。而他自己却悄然身退。”
多琴补充道:“何止是那荣耀已极的名誉,兵权,谁不想要,他却说撒手就撒手,毫不眷恋。”
金察道:“他在南疆的种种事迹都让我们钦慕追随,可是,令大伙儿寒了心的是,他在离开南疆回京赴职时,临行前对我们唯一的要求竟然是从此陌路,互不相识。”
谷民欢叹息道:“加之后来听到他在京城的所作所为,连自己恩师都可以陷害,我们便……唉……”
多琴从怀中摸出那本破账册,道:“你们且看,这是什么?”
三人凑过去,一字字读道:“柳环、王一土、陈鹏飞、温志波……这些名字都好熟悉,他们是……”
“啊,温志波就是小六子啊,他在战场上被砍断了腿,不知现在过得好不好……”
“王五,老五他是我们营里面年纪最大的老兵,他家里极苦,妻子又是个瞎子,实在是为了赚口饭吃才呆在军营里不走的,后来,后来岳大将军的侄子接管了军营,把他赶走了……”
“金大哥,你看,这是张聋子,他是我们的伙夫,他的耳朵就是打仗是聋的……”
金察看向多琴:“海老弟,这是怎么回事?”
多琴道:“这些都是参加过万贲之役的老兵伤兵。当兵的本来就苦,退役后更是无人问津,这些年来,他们能好好活下来,靠的都是这么账册主人的接济。”
金察的声音有些颤抖:“这么账册的主人莫非是……”
多琴点头道:“正是。”
金察感慨道:“五年一晃而过,直觉人生如梦,我们与沐将军都曾经患难与共,总以为患难见真情,大伙儿都把他当兄弟,岂知他走得如此决绝。后来,大伙儿又都说他狠心,都说宁死也不再踏进他家门槛,偏偏最不曾忘情负义的,竟然还是他,其实,我们都不懂沐将军。”
翁相邻道:“王五家我曾经去过一次,亦曾送去些银两。彼时,确实听他讲他受到了神秘人的接济,只是,我与他都不曾想到,这神秘人竟然是沐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