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凭荆棘把我的脚心刺透,听凭冰雹劈破我的头,谁也阻挡不了我冲破牢笼的脚步。
委月有个胞妹我也曾听她提起过,她说倪绒的灵力从小就胜她数倍,暗杀术早在童年时期就能不动声色地杀死狻猊,狻猊在灵界中是一种凶恶的兽类。她只是有一个坏脾气,性格冷淡,平时寡言少语,善于隐藏自己内心的情感,让常人无法找到突破口去接近。
清晨,暖暖阳光将我的宫殿镀了一层金边,凝枫殿比往日显得更加恢宏。
“王,我已经将近四百岁,可是我从来没有出过墨巫山,这次请允许我追随您的脚步,到帝国的四个死角去历练。”闵泽的长子述酯跪在我的面前。
“述酯,你知道么?看到你能让我想起曾经我身边最忠勇的巫师奕歆,我很愧疚,他跟了我这么多年,可是他连蒙莎(在灵界的法典中释义为妻子,爱妾)都没有娶到。你现在有自己的蒙莎,自己的平克(法典释义为儿子),却还愿意跟随我,我很庆幸。”
“能追随帝国最伟大的王,是作为巫师的我难得的荣幸。”
“你先回去,等我处理一件事后,我再召你然后我们就出发。”
述酯默默点头,带着淡淡的微笑离去。
我喜欢借助月色来沉淀心情,月光如水般清澈可饮。我坐在牧师族雪林中的石座上,任月光静静地流泻在肌肤上,轻盈飘逸的韵致,清新蕴涵的情调自然流淌在心际。我的心情也在月色中变得清朗而柔软,恍然间生命中的种种美感灵动浮若。
“倪绒,你看!竹叶托着那些晶莹,如玛瑙般的露珠,又守护着亭亭玉立的竹花和胖胖的花骨朵,这不像是一幅你的巧手画出的美丽的画卷么?”我看到倪绒的样子,有种莫名的愉悦。
“竹花?美么?”倪绒冷冷地问我。
“美!可是比起倪绒来,却又少几分雅致。”
“竹花虽美,可是开花之后便会死,我们也是一样,谁也逃避不了死亡,即使美丽,也稍纵即逝!”
“不要说这些好不好,倪绒,我要纳你为妃!”
倪绒一听到这句话,脸上顿时浮起一丝怒意,冷冷地笑了两声,没有说话。林中的雾气像淡雅的丝绸,一缕缕地缠在她的腰间。
“我需要一套雪绫纱,用千年灵狐之毫裁制,不许存在一根杂色的,你能做好么?”
“能!”我想也没想就满口应承下来了。
倪绒仍是冷冷一笑:“做好再来找我吧!”说完转身离开。
说实话,我出生就是绝影的王子,后来成了至高无上的王,还从未受过这种冰冷的亵渎。但是,我完全没有气愤的意思。我回去后,下令战士捕猎无数,那时我才知道千年灵狐是一种很稀少的灵兽,历经千幸万苦,终于收集够了缝制雪绫纱的毫。
一年后,我将要把这件有史以来最奢华亮丽的雪绫纱送到倪绒的面前的时候,可是我在雪林中并没有像往常那样见到她。我四下打听,才知道她去了焚谷,那是专门葬身前伺候帝国皇族的侍女的,我才知道她肯定去缅怀委月了。
当我来到她面前,把雪绫纱展开给她看时,她却丝毫没有惊喜或惊讶的神情。
“王!你怎么会这么天真呢。”说完她就抢过雪绫纱扔进谷中,操纵幻术,只是短短的一瞬间,就让用了一年多时间作出来的雪绫纱的化为乌有了。
“告诉我,为什么?”
“我姐姐委月比我更适合穿!委月跟随您这么多年,没有什么号结果,就允许我将您赠给我的雪绫纱赠给她把。还有王,请您搞清楚,我并不追求奢华,我要的只是您的真诚。”
她说完,只是痴痴地望着我,完全没有了那种人不可亲的冷淡。我拉她,让她慢慢靠近我,她没有抵抗,我吻了她的手。
此时的焚谷,只有我们俩,陪伴我们的只有满地的雪花。
在我两百六十七的那年,倪绒正式成了我的王妃。
给读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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