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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予凡受不了方少凌这样的撒娇方式,沉默了片刻,硬着头皮拿衬衣帮他套上。沈予凡的视线根本就不敢直视他的眼睛。花了好大的一股劲才帮他穿好衣服。
“予凡你的脸怎么这么红?是不是发烧了?”说着还用手摸摸沈予凡的脸……方少凌一定是故意的!
还在帮他扣扣子的沈予凡连忙偏过头避开他的碰触。
“你还这样我怎么帮你扣扣子嘛?”沈予凡退开一步。
“好好好,我不逗你了,过来。”
沈予凡瞪了方少凌一眼,算是警告,然后上前为他一一扣好扣子。
看着方少凌穿上她买的衣服,沈予凡心里感到很满足,很幸福。“去照照镜子!”她推着他往浴室的方向走。
“怎么样?喜欢吗?”沈予凡站在方少凌身后,眼内带笑。这衣服还真买对了。
“我老婆买的衣服能不好看吗?”方少凌笑着反手环住沈予凡。
“你说什么呢!我们还没有……”“结婚”两个字沈予凡没敢说出来,怕惹方少凌不高兴。
“没有什么?怎么不把话说全?”方少凌还是带着笑,边说边用力制止怀中女人挣扎离开他怀抱的动作。
“你快把衣服脱下来,我回去帮你洗干净再穿,”想了想,又补充,“不对,现在穿恐怕不适合,等夏天再穿也许会好一些。”
“不会的,我把衬衣穿在里面,外面套个背心就好啦!”
“对哦,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你这是典型的‘双面人’——事业上的精明人,生活中的小傻瓜!”方少凌宠溺地将沈予凡搂得更贴近些。
“好啦!你也该去洗澡了,都谈了一天的工作了,不累吗?”沈予凡心疼地摸摸方少凌的脸。
“有你陪着,我不累。”两人走出浴室。
趁着方少凌洗澡那会儿,沈予凡简单地整理了一下行李,顺便上网浏览了一下当天的新闻概要,才钻进被窝里。
“我们是不是该好好算算帐了?”方少凌钻进背窝里,从背后伸手搂着沈予凡。
沈予凡索性把身子转过来面对他,笑问:“小女子又做错什么得罪方公子了?哪来那么多帐要算呀?”
方少凌伸手捏着沈予凡的下巴,“做错了事还不知道自己错了,这是罪名一;错了还不自知也就罢了,还用这样的语气说话,这是罪名二。你最好想想办法让我消消火气,否则……”
“否则怎么样?如果奴家就是不认罪,方公子您能拿我怎么样?”沈予凡正想用手推开方少凌握着自己下巴的手,却被他反捉住她的手,力度之大使她根本无法移动半分。
“看来我得用大刑伺候你才肯招供了,”语毕,方少凌的脸渐渐在她眼前放大。
“你……你别乱来啊……”然后沈予凡的声音消失在他嘴里,他的吻霸道地封住了沈予凡欲说出口的话。
“你……”她没法连贯说完一整句话。
沈予凡被方少凌按在床上不能动弹,主动权完全掌握在他手里。那个吻持续了多久她已记不清楚,只记得最后她却只有趴在他胸前喘息的份。他轻轻地抚着她的后背,帮她顺顺呼吸。
“你……你这个……坏蛋!”沈予凡轻轻地搥了方少凌一下,却惹来他开怀的笑。
“你信不信我可以坏得更彻底?”说时迟那时快,他一下子反过身,原趴在他身上的沈予凡这下被方少凌压在身下。沈予凡措手不及,只能用手捂住自己的脸。
方少凌的下一步动作没有如期行动,沈予凡挪开自己的双手想推开他,无奈他竟不动如山。
方少凌专注地看着沈予凡,将她那遮住前额的刘海梳理到一边去。“我想到了一个惩罚你的好法子了,就罚你……”他故意停顿了一下,沈予凡控制不住自己不去想、不去猜。
“就罚你今晚侍寝好了!”语毕,吻准确无误地落在沈予凡唇上,由霸道转为柔情,吻慢慢加深。仅存的一丝理智提醒沈予凡,她应该推开他的,因为他都没有做安全措施,但沈予凡甚至没有作出任何的抵抗,她在方少凌的温柔怜惜下沦陷了,任他一步步地在她身上攻城掠地,肆意释放他的热情。
第二天醒来已是上午的十点半,方少凌已不在她身边。沈予凡静心细听,房间很安静,估计他早已出门了。她慢慢从床上坐直身子,不经意看见床头柜上的一张便签纸——老婆,我去上班了,起床了就给我打个电话,不论你几点醒来都不许不打电话给我啊!否则……我又要罚你的哦!老公。
沈予凡笑了,幸福的笑容在脸上漾开,手不由自主地滑入包包里拿出手机便拨了过去。
“予凡,醒了吗?”
“你在忙吗?”沈予凡的声音有点沙哑。
“你感冒了吗?声音有点不对劲。”
“不确定,如果我感冒了,那罪魁祸手就非你莫属!”沈予凡佯装生气。
“那……我把自己交给你处置,随你怎么处罚都行,好不好?”方少凌的话让沈予凡的脸刷的一下红了。
“才不要呢?”
“老婆你好没良心,昨晚我那么……”
“啊……”沈予凡不想听方少凌往下说,“你不要说啦!就只会欺负我!”沈予凡声音的沙哑更加明显。
“恐怕你真的要感冒了,我现在陪你去医院好不好?”沈予凡就知道方少凌只会在嘴上欺负她,但心里疼她疼得要命。
“不用了,也许一会儿就没事了,”沈予凡打了个哈欠。
“困的话再睡一会儿,我把手头的工作忙完就回去陪你吃午饭。”
“好。”
“那我们中午见!”
沈予凡挂了电话,又钻回被窝里蜷缩着身子,很快便睡着了。
“予凡,予凡……醒醒啊予凡!”沉睡中的沈予凡听见一道熟悉的嗓音,理智一下子清醒了,但睁开双眼的一刹那却感觉天旋地转,仿佛身处火炉中,浑身滚烫滚烫的。
“予凡,你醒醒,”是方少凌急切的声音,“你醒醒,看看我。”
沈予凡定了定神,睁开双眼。眼前的人影像是方少凌,无奈眼皮好沉重,她睁开那么一小会儿就觉得说不出的疲倦,索性再次闭上双眼。
“少凌,你……你回来了?”这话一出沈予凡自己也被吓到了,声音沙哑而无力,连方少凌放在她前额上的手,她都觉得极为沉重。
“予凡,你发烧了,我现在送你去医院。”语毕,沈予凡感觉自己被腾空抱起。接着便失去了意识。
沈予凡再次醒来已是下午的三点五十五分。她依旧躺在床上,但这里不是他们下榻的酒店。所有的东西都让她感到陌生。她的视线停留在趴在床沿上睡着了的方少凌的脸庞,他一定是累坏了,否则也不会居然趴在床沿睡着了。
沈予凡环视了一周,发现自己手上贴着一张像是创可贴那样的东西。没注意到还好一些,现在注意到了反而感受到那张创可贴似的东西下传来一丝疼痛。在昏迷前她分明听见方少凌说她发烧了,难道是刚刚打了针?针不是打屁股上的吗?那就有可能是打了点滴了。
沈予凡轻轻地移动身体,想调整一下躺着的角度,却惊醒了方少凌。
她含笑看着方少凌睡眼惺忪的可爱模样,要不是此刻正躺在医院,她怕是要笑出来了。
“予凡,你醒了?我去找医生。”方少凌快步走出病房,且很快就折回来。
“感觉好点了吗?”方少凌在病床前的椅子坐下,一手包裹着沈予凡的手,另一只手放在她额前探测体温。
“我已经好多了,不用担心。”沈予凡说话还是觉得吃力。
医生过来为沈予凡量了一下体温,已退烧。沈予凡让方少凌去帮她取药并办出院手续,方少凌不大情愿,非要她在医院过一个晚上,确定无碍了再回G市,沈予凡只能一个劲地说服他,最后他还是不情愿地屈服在她的“脆弱”之下。
“真的可以吗?”都已经坐上车了,方少凌临出发返程回家前还是不确定她的身体状况。
“嗯,”沈予凡点头。
“累了就睡一会儿吧!到酒店我再叫你。”方少凌帮她扣上安全带。
“都已经睡了好久了,我现在不困,陪你聊天都没问题。”沈予凡笑得有些苍白。
“好,你想聊什么?”车子慢慢启动。
“其实我昨天就想问你,为什么嘉嘉好像很怕你?”表哥比表妹大了十岁,沈予凡觉得有点夸张。
“嘉嘉的妈妈,也就是我的姨妈,她生下嘉嘉就因为难产去世了,嘉嘉没有兄弟姐妹,而且姨丈一个大男人也没有带孩子的经验,所以我妈就提议把嘉嘉带回家养着,等年纪大一些再由姨丈把她领回家,所以嘉嘉的整个童年都是在我们家过的。”
方少凌讲得很慢,沈予凡静静地听着,唯恐漏掉任何一个信息。这是她工作特性决定的,必须收集尽量多的信息,然后再分析、筛选、组合。
遇上红灯,车子停下来了,“你也看她那个性了,像个男孩子一样,老是蹦蹦跳跳的,性子就是定不下来。”
“这该不会是因为跟你们呆在一起久了,所以她才被你带得像个男孩子吧?”
“哈哈……这你倒猜对了!她确实总跟着我出去玩,我去打篮球她也跟着去看,我学游泳她也去看,但就是不敢下水。”沈予凡看得出来,这段童年的回忆让方少凌很开心。真羡慕别人孩子能有这么美好的童年,她自己的童年……不提也罢。
“依我看,这也就不是她的错了,责任在于你!”沈予凡下判断。
“责任在不在我这里我无话可说,不过她从小时候开始她就很听我的话,每天都是我监督着她做作业,一起上课一起下课,她跟我两个姐姐的感情都比不上和我的感情要深厚。”
“你说成这样就不怕我吃醋?”沈予凡佯装生气。
红灯转绿灯,车子又慢慢向前方移动。
“我倒希望你吃醋,因为你好像还真没为我吃过醋呢!”
沈予凡想了想,偷看了方少凌一眼才怯怯地开口:“你……很在乎这个吗?”
方少凌看了沈予凡一眼又马上看回正前方,“不是,”见她没搭话,方少凌接着说:“如果你为我吃醋的话,那只能说明我做了一些让你误会的事情,所以我不希望你为我吃醋。”
沈予凡无法言语。多么体贴、为她着想的一个男人啊!他为什么凡事都总为她考虑到位,反观她却没有如此透彻地向他表明过心迹,似乎也没有为他考虑这么多。沈予凡总觉得,方少凌家庭背景这么好,很多东西只要他想要他就能得到,很多事情只要他想,自然能做到,又或许是会有人帮他做到。跟他在一起大半年了,沈予凡已然习惯了用这样的理由来搪塞内心的拷问,除了这颗心,她真的没有什么可以给他的了。
“怎么不说话了?”
“那嘉嘉现在还上学吗?”沈予凡马上切入另一个话题。
“她刚大学毕业,学的是会计,姨丈让她到他的会计所上班,她偏不,姨丈又不放心让她一个人到太远的地方工作,所以就找到了我,想让我当说客,我索性提议让她到我们家的超市当会计,一来跟嘉嘉的专业对口,可以积累一些工作经验,二来也算是帮姨丈留住了她。”
沈予凡点了点头,表示明了。
给读者的话:
*原创作品*作者:白玉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