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茗会,这被揭开的帘幕,预示着她的即将离别。当然她最舍不得的还是她的孩儿。
眼前这双明亮清晰的眼眸,直盯着她手中的金雀斗氅,目不转睛。
“很快就会缝好了,再等一会儿。”她觉着这孩儿的表情十分地古怪,出言安慰他。朱延成拿起桌面上的金线把玩。
“以后,母亲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为孩儿缝制衣裳,孩儿真舍不得。”托着下巴,朱延成转而盯着手中的金线。
秦雪清愣了一下,她心里荡漾一股暖流。将手中的针线放下,她抖了抖这件用雀毛缝制而成的斗氅。在灯光的照耀下,这斗氅倒是显得有些熠熠生辉。
“那漏出的洞儿已经缝好了,你再试试。”
朱延成披起斗氅,在屋里左右转着圈儿地欣赏。“太好了,看不出来了。真好。”朱延成一转身,跑出了暖阁,突然,又跑回来。
“站住,干什么?”这小孩儿的身后突然传来一把男声,带着些许冷冷的音调。黑影透过了门框,朱正熙踏着缓慢的步伐走进来。
“儿臣参见父皇。”斗氅依然在朱延成的身上,朱正熙的眼直盯着他。
“怎么见到朕就跑,做什么了?”
“没……没事,只是……”
“他的这件金雀斗氅不小心被撕裂了,过来我这里找金线缝制的,大概是怕你说他,所以,一时惊慌才跑转回来的。”秦雪清拉正朱延成的身体,为他系好了斗氅的系带。
“除了你这里有金线,这宫里的奴才都死了吗?!”那冷冷的语调突然高声呵斥。
有些慌忙,但是不至于乱了阵脚。秦雪清慢慢地拍打朱延成身上的这件斗氅,整理好上面的毛发。
“前几天我要织造局把金线都拿过来了,他找不到金线,才到我这儿来的。”
朱正熙拿起了桌面的金线,捏得紧紧地。
“你穿这样去作甚?”转移了话题,但依然冷冰冰地。朱延成对着秦雪清做了个无可奈何的表情。
“今天李师傅家里有堂会,请儿臣去看……”
“快去吧,别晚了。”秦雪清对朱延成示意。
“好。”朱延成像得到大赦一样地转身就跑,跑了几步,突然又折回来。“儿臣告退。”一下子,转身又跑了。
朱正熙放下了手中的金线,抬起头,看着与他面对面站着的秦雪清。秦雪清开始收拾起桌面上的针线包。
“慢着。”
她的手犹疑了,疑惑地看着他。
“朕的金线龙袍,也有几个针口脱线了。”
她有些怔楞。
“哦,那……拿过来补吧。”
朱正熙却一动不动地,在原地站着。秦雪清又有些犹疑。之后,她走近他,开始解他身上的纽扣。慢慢地将这金黄的袍子脱下,她拿起那柔软的布料,细细端详。
“就脱了几针线,很快补好的。”
灯光下她仔细地看着这柔软布料上的线口,慢慢地剪开,穿针,引线,透过每一个针口,稍微用力地拽紧,打结。
“好了。”
她做这些的时候,朱正熙一直在她对面坐着,一动不动。她抖开了龙袍,示意他站起身。朱正熙的身体没有动,只是抬头,看着她。
“快穿上,别冷了。”
他终于有了动静,但是,这动静让她始料不及。他一把将她拉过来,不顾一切地开始啃噬她的肌肤,从她的脖子上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