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的紧迫盯人,分明是对秦雪清刚才的轻描淡写不满意。秦雪清抚着自己的脚丫,因为痛楚而紧皱眉头。
她现在才明白,他一直都没有问的,并不是他一点都不在意。他在意的,却是更深的一层意思。
秦雪清在脑海里反复地思量,手摸在自己的脚丫上,她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判断他的用意。他到底知道多少事情?
这算是她把心一横的回答。
“我确是想逃跑,但是,下山的时候看见了你的人马包围了西山,所以,跑回来了。这是掩人耳目的做法而已。我这样说,你相信吗?”
她一边说,一边还是摸着自己的脚丫,故意忽略他的眼神。
朱正熙没有动静。安静了很久,并没有她想象当中的愤怒或者其它什么疯狂的行为发生。他转身,依然很安静地走了。殿门咯吱地响,屋里恢复了原先的静悄悄。
她确实弄不太清楚,这个变化莫测性情难辨的男人,越来越变得诡异了。他们之间的交流越来越少,甚至让她觉得,他已经不在乎任何跟她交流的方式。她也突然想起,这么多天来,他清心寡欲,并没有强求她做什么。同床共枕,却让她想起,同床异梦。
她在这样静悄悄的环境中,特别想念那个温柔的眼神。他没有死,这至少可以给了她生存的希望。
她真的想说,我愿意。天涯海角,不离不弃。但是,为什么,总是实现不了呢?
她突然像铁了心一样地执着了。她本来就应该像他一样,心无旁骛。
一瘸一拐地,她扶着身边一切可以扶持的东西,拐到殿门前。她拽了拽门。果然,锁上了。这就是她那个回答的结果。
她的心里酸酸的,眼角应该又集聚了水滴了。无声无息地流下那冰凉的水珠,让她感到冷清。如她的心,很荒凉。
该传午膳了。门口传来陶德源的声音。
“娘娘,太上皇有旨,今天要带皇上去文华殿,中午,皇上就不过来了。”然后,是锁链叮叮的声音。陶德源领着送饭的宫奴进来。
“娘娘,请安生休养。”陶德源的话也不多。他说完,只是稍有迟疑,又讪讪然地,出了殿门。锁链的声音又响起。
呆坐在殿中的秦雪清,看着这昏暗的四周,她的头脑发昏。饭菜在她的左侧,那味道闻起来,让她恶心难忍。